翌日，初雪消退，外面阳光正好。
冯儒生和慕梨歌把两人送去了机场。
“我哥呢？怎么没来？”黎粥下车后，才察觉到冯莫没来。
慕梨歌抿住唇角的笑意:“那小子忙着谈恋爱呢，哪有时间来送你。”
“……”
“那小子，害，不提他了。”冯儒生抬了抬金丝边眼镜，叮嘱二人:“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们会的。”
“嗯……”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顾向昼的身上，神秘幽深，似是在想什么:“有任何困难，记得找我。”
顾向昼愣了愣，意识到这话是对他说的，礼貌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好了，时间快到了，让孩子们进去吧。”慕梨歌娇嗔地扯了扯冯儒生的袖子，让他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冯儒生舒朗一笑:“怪我怪我。”
“你们赶紧进去吧。”
……
开学前夕，学校论坛很是热闹，尤其是变换了性别的黎粥，讨论度更是络绎不绝。
【买定离手嘞，都来猜猜黎粥来学校是穿女性服饰还是穿男性服饰！】
[这还用说吗？以前女扮男装，是迫于她养母的压力，我赌她这回穿女装。]
[我和楼上的相反，我赌她还是穿男装，都穿了这么多年了，肯定早就习惯了。]
[我赌她穿女装，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漂亮衣服！]
[人家穿男装还是女装，关你们屁事，闲的没事儿干了是吧。]
[楼上的叉出去，不爱看别看。]
[我赌她穿男装，哎不过……我们的赌注是什么啊，钱吗？]
[……]
所有人顿时不说话了。
大学生生活费就那么点，一个月刚刚好，除了有钱的少爷小姐，谁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
估计是猜到那位兄台戳中了众人的痛处，楼主大方出来回应。
【为了不构成聚众db，大家意思意思得了，五毛一块的，虽然少，不管赢的输的，最后的金额都捐给福利院！】
底下人立马回应:[楼主这波格局大。]
这件事，刚下飞机的黎粥和顾向昼自然不知情，他们打车去了之前租的公寓。
去浴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身的水汽，黎粥草草吹完头发，便躺在了床上耍手机。
打开微信，陈仰的消息正好发过来。
问的问题有些奇怪。
陈仰:「兄弟，你明天穿什么衣服？」
发完这句，他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黎粥是女的，叫什么兄弟，还问人家穿什么衣服，这不妥妥的那啥吗……
生怕明天顾向昼一来就砍了他，惊慌失措地打字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你明天穿男装还是女……」
信息还没发出去，那头便回了:「男装。」
黎粥并没有揪着他消息里的字眼深究，她知道，陈仰平时大大咧咧的，表述不好也很正常。
她隐约从这句话中猜到了什么，下意识点开学校论坛。
果然，一则已经加精的帖子红红的飘在正上方。
……能够看出来大学生是有多无聊了。
默默退出论坛，只见陈仰回了她四个字加两个感叹号:「谢谢姐妹！！」
“……”
摇了摇头，黎粥点进王者荣耀打算来一局厮杀，正巧这时门把手被人拧开了。
她刚要抬头看顾向昼，头顶却被一块干毛巾捂住。
“……”
顾向昼动作轻柔地擦拭她头发上的水珠，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她玩游戏。
在重要时机，才会出声提醒。
一局结束，顾向昼也结束了手上的动作，收回毛巾，叠好。
“明天穿男装还是女装？”
他私心想让她穿女装，可是又不想让那么多人看见粥粥穿女装的样子。
……怎么又问她这种问题，走了个陈仰，又来个顾向昼。
下一个不会是傅流升吧。
“男装，我习惯了。”
“嗯。”声音醇厚地像是入了喉的红酒，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夹杂的愉悦。
黎粥心生逗弄:“要不还是穿女装吧，感觉也挺好的。”
“不行。”顾向昼微蹙着眉，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外面……冷，穿裙子会感冒。”
“哦。”
黎粥抿住嘴角的笑意，没有告诉他不是只有裙子才能代表女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了好几个哈欠，黎粥这才催促顾向昼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开学。
顾向昼瞅了眼床上松软的枕被，按捺住想和她一起睡的心思，说了句晚安便回自己房间了。
一夜安眠。
越到开学的时间节点，论坛里的那则帖子愈发火热。
都伸长了脖子往校园门口看，随时找寻黎粥和顾向昼一同进来的身影。
“卧槽，来了来了！”
“啊……怎么是穿的男装啊，我竟然输了。”
“耶，我赌对了！”
黎粥耳尖微动，听到周围人的响动，便猜到了他们在讨论什么。
“知道黎粥是女生后，再次见到她，怎么感觉心脏跳的有点快啊。”
“兄弟，我也是，我好像要……”
话还没说完，顾向昼淡淡的眼神便落在了说话人的身上。
那人立马转了个弯，拍了拍一旁兄弟的肩膀:“我好像要上厕所了，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