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莫点了五六道菜，而后笑盈盈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沈警官应该是年后才会被调至京城，怎的现在就来了？”
沈柚白眸色闪了闪:“有事。”
“哦~”冯莫挑了挑眉，兀自喝着茶水。
菜上的很快，不到十分钟，五六道色泽顶好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
沈柚白视线落在这些菜上，愣了两秒，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还是被冯莫察觉到了。
“有什么问题吗？沈警官？”
“没、没什么。”沈柚白顿了顿，压下心底那几分淡淡的涟漪。
或许是凑巧罢了，谁规定别人就不能也喜欢这几道菜了？
没道理如此自信，觉得这些菜是冯莫为他点的。
“哎。”冯莫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菜，喂进嘴里咀嚼，神色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幽怨。
“沈警官何时才肯对我敞开心扉呢。”
“我可是花费了很多心思，才知道沈警官喜欢吃的菜呢。”
！
沈柚白瞳孔一怔，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
这些菜还真是冯莫为他点的？
“说来，沈警官还真有趣，人那样高冷，却喜欢吃些甜腻的菜。”
糖醋排骨，糖醋鱼……
冯莫将菜咽下，喝了两口茶压住嘴里的甜腻感。
看来以后得多练练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吗？”沈柚白睫毛微颤，紧了紧手里握住的筷子。
“当然不是。”冯莫微微叹了一口气，眼底仿佛含着千言万语，但他知道，这些话不能随意说出口。
“我是来表示感谢的，刘置的案子，有劳你了。”
刘全收购了黎氏，还没高兴几天，便得知律师败诉，自己的儿子还是被判了刑。
整个人焦头烂额，处处找关系，想把刘置弄出来。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沈柚白抿了抿唇，夹起一块排骨往嘴里送。
正要咬下时，却被冯莫的下一句话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除了表示感谢，更重要是……我想见你。”
冯莫声线本就好听，再加上刻意放缓，听上去更显缱绻悠长。
沈柚白心脏鼓鼓的，嘴里不慌不忙地咬着排骨，看上去没什么大情绪。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觉得像我这种纨绔子弟，肯定风流成性。”
“可是——”他声音陡然变的坚定:“我向你发誓，我以前从来没谈过，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沈柚白呼吸微紧，视线变的有些飘忽不定:“关我什么事。”
冯莫倒也不气馁，深知，印象不是三言两语便可发生改变的:“吃饭吧。”
-
书店里，顾向昼和黎粥坐在同一排椅子上，人手一本书。
顾向昼拿了本经济学方面的书，黎粥拿了本关于万人迷受的小说。
两个人皆读的津津有味，周遭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越看越气，受本来就很苦了，这些男人在床*还如此粗*暴***，艹。”
“？”
听着一旁人儿的自言自语，顾向昼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疑惑。
粥粥在说什么？
“怎么了吗？”顾向昼记住页码，合上书本，双眸看向她。
黎粥看的十分深入，一开始并未听到顾向昼的话，仍自顾自看着，还时不时夹杂一些吐槽。
“……”
似乎被气的厉害，黎粥烦躁地关上书，扔在一旁:“什么渣渣。”
稳住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知到了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灼热的视线，侧头，便看到了顾向昼疑似幽怨的眼神。
“你终于舍得看我了。”
“……”
“咳咳。”黎粥转了转眼珠子，有些心虚:“你是什么时候……”
“在你说谁谁粗暴的时候。”
“……”
黎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颊迅速染上薄红。
她看小说有个坏习惯，就是看着看着，就喜欢评判一些里面的情节，还无意识地说出口。
脚趾头尴尬的仿佛能扣出三室两厅，黎粥轻颤着睫毛，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机:“嗯……时间不早了，我哥去哪儿了，该回家了。”
“可能……”顾向昼眼底似笑非笑:“还在某个温柔乡里吧。”
雨雪骤降，不少人事先带了伞，回去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狼狈。
冯莫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沈柚白，说了句玩笑话:“你没带伞？那只能跟我走了。”
“……”
沈柚白:“我可以找餐馆的老板借。”
冯莫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餐馆无论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都没有伞借给你。”
许是知道这话说的有些无耻，下一句，他的语气温柔了些，仔细听还带着点恳求。
“跟我一起走吧，雨雪这么大，淋到会感冒的。”
“……”沈柚白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痒意，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个字。
“好。”
而那边，顾向昼从外套怀里掏出一把伞，走到书店门口时，撑开，将大部分空间落在了黎粥的头上。
好在他们出来之前看过天气预报，事先准备了伞，不然，现下定会有些棘手。
顾向昼一手握着伞把，一手揽住黎粥的肩，将四周风雪挡去。
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黎依然撑着伞，瞪着一双血红的眼，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阴森又恐怖。
凭什么，自家的公司都倒了，黎粥还活的这么开心，这么滋润。
还有一个俊美非凡的男朋友。
她不甘心。
她发誓，她一定要把黎粥弄到那群人面前，尝试她所受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