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黎粥也反应过来，她表情似乎有些不到位，磕磕绊绊地补了一句:
“什、什么？傅华维是你的父亲？那你和傅流升岂不是……”
顾向昼看着这拙劣的表演，扯了扯唇没拆穿:“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
他和傅流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按照时间线，傅流升的母亲是在他母亲怀他六个月的时候怀上的。
傅华维能从一个穷小子跻身富家总裁，无疑是吃了软饭。
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傅华维这些年对聂如意可以说的上是百依百顺。
可是……顾向昼眸色深邃了些，聂如意的父亲聂空寻今年已经八十高龄，身体每况愈下。
这也许，就是傅华维胆子越来越大的原因。
“那傅总……傅华维找你是想认回你？”黎粥摸了摸耳后根，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能。
认回顾向昼，这不意味着他的股份得分给顾向昼一部分吗？
他不怕傅流升不乐意吗？
“虽然他没明说，但他就是那个意思。”
黎粥微微睁大眼睛，她想不明白，傅流升到底做了什么，让傅华维不惜铤而走险，将公司交给一个曾经被他抛弃过的孩子。
“粥粥。”顾向昼见她愣神，忍不住叫了一声，欲言又止:“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了。”
他想，黎粥是能猜到他的想法的……一个扳倒自己亲生父亲公司的想法。
“怎么会。”黎粥听到他说这种话，收回思绪，与顾向昼十指紧扣，眉轻轻蹙着:“他做了那么恶心的事，你报复他是应该的。”
“嗯。”
顾向昼润了润薄唇，重新将脑袋缩在黎粥的脖颈处，汲取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我的秘密……粥粥已经知道了，那粥粥的秘密……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我哪有——”她迷茫了几秒，正想说自己哪有什么秘密，倏地想起被她屏蔽了的系统。
她思来想去，也只有穿书做任务这件事是瞒着顾向昼的，难不成……
“额……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顾向昼的睫毛垂了垂，浑身散发出几分落寞，黎粥咬了咬唇，有些不忍，脑子止不住地想安慰的法子。
却见下一秒，顾向昼的唇勾了勾，眼底闪过几丝委屈，一副坚韧小白花的模样:“没关系的，粥粥不想说就不说。”
“……”
就在她不知道说什么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冯莫打来的。
“下来吃饭。”
“……来了。”黎粥回完，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拉住顾向昼的手，就把他往下楼的方向拽。
“你别想多，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能告诉你我肯定告诉你。”
“嗯。”顾向昼敛了敛眉，遮住瞳孔划过的那抹异色。
能阻止粥粥说出口的，莫不是那个小系统？
-
夜，寒冷刺骨。
刘氏集团的上万台电脑同时中了不知名病毒，最近都在加班加点地破解。
刘全放心不下，时常督促到晚上才下班。
进了停车场，他来到一辆保时捷面前，看着躺在驾驶位上睡觉的司机，有些不悦地敲了敲车窗。
“老王？醒醒——”
试着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人从里面锁了，到现在，刘全都没发现哪里不对。
心情有些烦躁地围绕着整辆车，依次打开车门，终于，在最后一个车门打开时，他松了一口气。
“老王，我不管你到底睡没睡着，这个月工资减——啊！”
他还没坐上后座，头上便被人套了个麻袋，整个人被拖离了车，身体在地上摩擦，发出滋滋的响声。
手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谁！你们是谁！”
那些人像是没听到刘全说话似的，不由分说便往他身上拳脚相加。
麻袋质量很好，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们是谁派来的！”似是疼的厉害，刘全的声音里染上了几丝哭腔:“等我查清楚，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那些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互相对视了一眼。
就在刘全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时，为首的那人低哑着嗓音开口:“刘总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想必不用我来告诉你了。”
“既然敢得罪黎……我家主人，那便要承受得起后果。”
说完，又是一顿胖揍。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走了。
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刘全眼睛充血，挣脱出麻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余光瞥见他新买的iphone15promax已经碎成了渣渣。
司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猛的从驾驶位上惊醒过来，抬眼便见刘全狼狈地弓着身子站在不远处。
“刘、刘总！”
他心下凉了半寸，情况这么明显，再不明白这些年就白混了。
刘总这是被人打了啊！
等司机刚走到刘全身旁，正欲询问这是被谁打的，却不想一个巴掌火辣辣地落在了他的右脸上。
只见刘全捏紧拳头，青筋崩裂，声音尖锐刺耳:“黎樊！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那群人也是够傻的，说话露出了蛛丝马迹，他们以为很快遮掩过去就没事了吗？
呵……笑话！
他刘全的听力可不是盖的，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些人意外说出的黎字！
“还有你！”
骂完黎樊，刘全又将炮火对准了司机:“睡睡睡，就知道睡！怎么不睡死你！”
司机默默捂着自己的脸，不敢说话。
暗处，那几人见刘全上钩，扬了扬嘴角，撤退。
离开停车场，还不忘给冯莫回个电话:“少爷，任务完成了。”
那头轻笑了两声:“很好，这个月奖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