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顾向昼打人的动作一滞，脑子一片空白。
冯莫微张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那个长发女人，和黎粥屁关系都没有。
半晌，磕磕绊绊道:“顾、顾向昼，我们好像猜错了。”
顾向昼回过神来，松开了傅流升的衣领，眼中的嗜血之意还未完全散去，他嗓音微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眸底又是害怕又是娇羞，舔了舔唇:“我、我是傅总安排给傅少的。”
原来是这样。
冯莫和顾向昼对视一眼:“所以，真是我们猜错了？”
“……”
二人看着床上被打的鼻青脸肿昏睡过去的傅流升，心里生起一丝淡淡的愧疚，但也只是一丝。
“好像是打的蛮狠的哈。”冯莫眉梢微蹙，看向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女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女人伸出两只雪白的胳膊，摆了摆手:“醒来，我就看到傅少变成这样了。”
“两位少爷放心，120我来打，不劳烦你们。”
“还算你识趣。”冯莫挑了挑眉，扯过枕头罩在傅流升脸上，不愿再看。
顾向昼心境渐渐平和下来:“所以，粥粥只是单纯的困了上来睡觉？”
“那不然呢？”冯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你想多了，啧啧，傅流升可都被你打掉半条命了。”
见他幸灾乐祸，顾向昼眸光幽幽:“别忘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咳咳，”冯莫心虚地轻咳两声，揽过顾向昼的脖颈:“去隔壁看看吧，她估计睡的正香呢。”
来到隔壁，二人看着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莫名觉得此情此景颇为眼熟。
“敲门吧。”
咚咚——
“谁呀？”
里面传来一道轻柔的女音，顾向昼眼神一黯。
眼见某人风雨欲来，冯莫及时开口:“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万一我们是敲错门了呢？”
一关乎黎粥，顾向昼就没了以往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说的对。”他攥了攥手心，又敲了两下门。
这次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晰，像是离门口越来越近:“你们要干什么？”
陈悦一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就下意识以为是黎樊派人来检查结果了。
整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儿，匆忙开口:“我已经完成你们的任务了，你们走吧。”
任务？什么任务？
顾向昼眉心一凛，脑子里不停划过什么，就在这时，冯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刚和前台核查过，就是这间房。”
可是现在，这房里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也就是说，黎粥跟傅流升的境遇很有可能是一样的。
二人倒没有先前那般紧张，毕竟他们知道，黎粥是女生，和里面的女人不可能有什么。
但，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
“我限你在三十秒内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陈悦一听这话，当即反应过来门后不是黎樊的人，颤颤巍巍解释:“门、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也打不开。”
黎樊让她最少一个小时后再给他的人打电话放她出去。
不然，若时间太短，传出去岂不成了他黎樊的儿子没能耐，这么短就结束了。
顾向昼和冯莫对视一眼，颇为默契地同时抬起脚，直接朝木门踹了过去。
不需十下，那门便摇摇欲坠了。
陈悦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你们……”
进到房间里，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入两人耳朵，顾向昼沉了沉眸子:“你知道了？”
陈悦嗫嚅着唇瓣，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
而冯莫显然也没那么多耐心听他解释，随意抽出钱包里的一张卡扔给她:“拿了钱，就把你知道的东西咽进肚子里。”
什么也不知道的陈悦:“……”
“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拿了钱就赶紧离开z市，不许将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这卡里有三十万，足够闭嘴了吧。”
陈悦瞳孔地震，将手里的卡宝贵似的攥紧，面上的欣喜遮都遮不住:“您放心，我马上离开。”
说完，像是生怕冯莫反悔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
黎粥刚冲完凉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陈悦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二人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紧张上前，顾向昼更是直接上手抱住她:“没事吧？”
他这一问，黎粥便感觉小腹传来的灼热感更强烈了，很怕自己对顾向昼做什么，慌忙推开他:“你别过来。”
顾向昼不敢置信地看着黎粥推开自己，眼眶有些发红，像是委屈极了。
“行了，你先别碰小粥，没看到她现在不正常吗？”
黎粥:“……”你加个脸色会死吗？
听到冯莫这么说，顾向昼也暂时将心里的不痛快压下。
眼神注意到黎粥脸上异样的红润以及那张被咬的嫣红的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拳头倏地攥紧:“你被刚才那女人下药了？”
“可能是。”
黎粥更倾向于是黎樊让别人下的药。
“是就是，什么可能是。”冯莫脸都被气绿了:“早知道那女人还给你下了药，我就不该给钱让她离开了，直接把她抓起来。”
“哎呀哎呀这也不行，那女人知道了你的秘密，还是不能将她抓起来。”
黎粥不知道冯莫在神神叨叨什么，只听懂了冯莫给钱让她离开。
“知道我什么秘密？”
她隐约觉得冯莫好像弄错了什么。
“就你女扮男装的秘密啊，还能是什么，不然那女的早就像隔……”
话还没说完，冯莫便主动噤了声。
傅流升已经够可怜了，自己还是少编排他了，啧啧。
黎粥倒没怎么注意他后半段话，有些哭笑不得:“谁跟你说她知道我秘密的？还给钱让她离开，哥，你是钱多没处使吗？”
“给了多少？”她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若只是三、五万，她还能接……
“三十万。”
！
冯莫见她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无所谓道:“哎呀，没事，不用心疼哥，哥有的是钱。”
“我是心疼你吗？”黎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心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