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沈柚白才木着脸从旁边的过道现身。
女警看见他，有些惊讶:“柚白？你不是走了吗？”
沈柚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木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吗？”
“那个稍微矮些的少年是光幽的学生，至于那个高的……”女警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曾看到过局长对他笑脸相迎。”
“你的意思是，”沈柚白眸色微动:“那个高个子，身份比局长还厉害？”
“应该是吧……哎，不对，你问这些干什么？”女警疑惑出声。
她的视线落在沈柚白俊俏瘦削的侧脸上，试图从这张冰块脸上看出些许表情。
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没什么。”沈柚白语气淡淡，微抿了抿唇:“木姐，我先走了。”
而那边，刚离开警察局的冯莫便通知了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时刻盯着这里，一有局长的动向立马汇报。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局长出现在了警察局门口。
冯莫得知此事，穿好衣服立马开车去了警察局。
门外守夜的两个警察见有人来了，打了个哈欠上前:“要报案的请明天早上六点后来。”
“我不是来报案的。”冯莫并未见过眼前这两人，想来和白天看守的人不是同一批:“刚才局长来了吧，就是他约我来谈事情的。”
“现在？”其中一个警察很是惊讶:“哪儿有半夜谈事情的，你别诓我哦。”
“我诓你做什么？耽误了我和局长谈话，你们担得起吗？”
他眼神凛冽地扫向二人:“再拦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局长打电话？”
说着，冯莫拿出手机，打开电话簿，找出局长的号码，作势要按下。
下一秒，右手被其中一个警察紧紧地抓住，紧接着响起的是两道紧张兮兮的声音:“放你进去，放你进去还不行吗？”
“是啊是啊，这位先生，电话就不用打了，我们马上让路。”
黑暗中，冯莫的手机亮度格外引人注目，他们很容易便看到了上面的备注，还真是局长。
想想也对，定然是局长提前知会过，他才会半夜出现在警察局。
“门没锁，你自己进去吧。”
“谢谢了。”冯莫轻扯唇角，没让人看见他眼中那抹一闪而逝的得逞。
进去后，里面一片漆黑，周遭皆透露着诡异。
若局长没有问题，他怎么可能不开灯，跟做贼似的溜进警察局。
冯莫正冥想时，突然，耳边听到了一阵摔烂桌椅的声音。
这声音极其微弱，但又似乎近在咫尺。
看来，警察局的隔音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站在这里都只能勉强听到，那外面的人，就更不可能听到了。
“滚！”
“小乖乖，只要你答应从了我，我一定让你坐上副局长的位置。”
“呸，谁稀罕做什么副局长，恶心！”
冯莫抵了抵下颚，扯开衣服最上方的两粒扣子。
他听出来了，那道猥琐的声音来自局长。
至于另一道，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冯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间一间地探查。
一层所有的房间全部看完，没发现任何动静，看来，那些声音是从二层传下来的。
冯莫踩着西装鞋，脚步轻缓，即使是这样，也仍发出了一阵有节奏的响声。
暗黑中，这阵声音犹如索命的冤魂。
沈柚白手脚并用，将局长肥硕的身体踹倒在地。
他耳尖微动，似是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喘着粗气快速来到门口，想要打开房间，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嘿嘿嘿，别徒劳了，我早就把门反锁了。”
局长‘嘶’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搓了搓有些油腻的手掌。
换做旁人，谁要敢踹他，他早就把那人随便安个打架斗殴的名头送进来了。
可沈柚白不一样，局长第一次见到他，就盯上他了。
那腰，那脸，真是绝了。
沈柚白咬了咬唇，因使力太多，额头冒出了些许细小的冷汗。
他死死地盯着局长那张让人嫌恶的脸，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有人来了，你确定还不收手吗？”
局长微微顿住，但很快又继续朝他靠近:“这大晚上，谁会来救你，外面都是我的人。”
“是吗？”沈柚白唇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嘴里轻声吐出:“三。”
“二。”
局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觉得沈柚白一定是疯了:“你就算数一百个数，也不会有人来。”
“一。”
话音刚落，局长厚唇蠕动，还没来的及发出声音，耳边便传来了重重的踹门声。
他瞳孔一缩，表情有些慌乱:“怎么会？！”
木门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一般。
沈柚白欣赏着局长脸上的表情，身体陡然放松了下来。
他抚摸着裤兜里的刀片，思绪万千。
还好。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因为局长这条贱命，搭上自己继续当警察的路。
局长这时好似忘了一旁的沈柚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挪动桌子抵住门口。
“别徒劳了。”沈柚白将方才的话还给他:“这门坚持不到十秒，就会被踹烂。”
“你个贱人！”
局长放弃挪动桌子，转头打开跑到窗户前，自上而下看了眼高度。
“跳下去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沈柚白眼带笑意:“可惜，即使只是二楼，摔在水泥地上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吧。”
“你！”
局长眉眼猩红，冷声警告他:“你若是敢把今天的事讲出去，我会让——”
砰——
下一秒，门开了。
局长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黑暗中，那道身影高大宽厚。
沈柚白淡淡地看了两秒，没什么兴趣地移开目光。
“呦，局长，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冯莫叹了一口气，潇洒地拍开墙边的灯，整个房间内瞬间亮如白昼。
他随意扯了两张桌上的抽纸，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想不到局长大晚上的还挺……”
抬头便见一双微冷的眸子凝视着他。
冯莫愣了两秒。
怎么会是小冰块儿？
“艹。”他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火气，侧过头恶狠狠地看向局长。
“你真他妈贱啊，敢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