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狗，我不会放过……”话还没说完，方解便疼的昏了过去。
方叙拿出一块布擦干净手上被溅到的血珠，而后将刀和血布一起冲进马桶，真可谓天衣无缝。
“成大事者，不能心软。”
他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饼干，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方解的伤好，便不能再留在冯家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他这个弟弟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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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们要离开z市了？”
黎粥黑亮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不舍，她像个小孩儿一样坐在冯儒生的旁边，扯住他的衣袖。
冯儒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不要紧张，爸爸会带着你们一起回去的。”
再有个十来天，学校就放寒假了，到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京城。
“不用等我，爸爸，你们先回去吧，我放假了去找你们。”
多在z市滞留一天，就等于多给了幕后之人一天的时间，不确定性也就越多。
“听女儿的。”慕梨歌此时神色也正经了些:“如果真是老管家做的，早回去便能早些查清，我可不想让囡囡对上那些人。”
见她们都这么说，冯儒生犹豫一瞬，最终还是选择听她们的话:“那好吧。”
冯莫坐在一旁安静听完他们的话，才开口:“爸，你和妈先回去吧，我还要在z市待一段时间，到时候和妹妹一起回去。”
“你要干什么？”
不是冯儒生不相信他，实在是他平时表现的太过‘潇洒’，看上去没个正形。
“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冯莫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别看我最近天天不着家，实际上我在调查，绑匪越狱那日，z市警察局的看守人员。”
因为那日的监控被损毁，警察局虽一直在查人，却很是艰难，他们不敢让外界知晓此事，以免引起恐慌，便私自隐瞒了下来。
“现如今，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冯儒生略带惊讶地看着他，眼神里还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赞赏:“你能主动去做这种事，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
“小莫，你长大了。”
冯莫微微一愣，心脏后知后觉跳的快了些，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爸夸他。
“谢谢爸。”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妈这两天就打算回去了，你们兄妹二人，还有小昼，互相照应。”
很久没说话的顾向昼站起身，轻点了点头:“叔叔阿姨一路顺风。”
下午没课，黎粥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黎樊那老登不知从哪儿得来了她的课表，她现在必须得回去了。
果然，一回去，就见黎樊神态自若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未曾看她。
“我记得你上午就没课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在食堂吃了午餐，又和朋友逛了一会儿街。”
“逛街？”黎樊终于舍得施舍一个眼神给她，看见她手上空无一物，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你又骗我，逛完街怎么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黎粥心下疑惑，她不明白黎樊今日为何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爸，”她轻声道:“您怎么了？”
“我手上没东西，当然是因为没买啊，谁说看了就必须得买？”
黎樊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结果还未确定，自己不该如此疑神疑鬼，会伤了父子和气。
“这样啊。”
“小粥。”黎樊的目光落在黎粥的喉咙上，忍不住发问:“爸爸想问你，为什么你身为一个男孩子，却没有喉结？”
黎粥垂下眼帘，眸色渐深，她总算知道黎樊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对劲了。
原来是怀疑她的性别了。
难不成，是昨晚有人发现了她怀中揣着的卫生巾？
所以，黎樊真正想问的是这个。
自己若要打消他心里的怀疑，必须得主动出击。
“是吗？”黎粥微仰着头，一脸苦恼地摸着喉咙:“是有的吧，只是不明显。”
“爸，实不相瞒，十五岁那年，我得了痔疮。”
“许是因为营养流失的原因，导致我的雄性激素剧烈下降，以至于妈天天叮嘱我吃雄性激素。”
说着说着，黎粥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心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与酸涩。
“那药太苦了，妈几个月前给我寄的药，我到现在都未拆封，还藏在寝室的床底下。”
黎樊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当真？”
“当然是真的，”黎粥眼里的纠结清晰可见，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来:“昨日、昨日，我去妈房间里，并不是闲聊，而是痔疮又犯了……”
一切疑团皆水落石出，黎樊心里涌上些许愧疚，他真该死，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儿子呢。
作为父亲，第一时间应该要关心孩子的成长，而非怀疑。
“爸对不起你，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呢。”
“我不好意思。”黎粥攥了攥裤缝，咬着唇:“妈妈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您，说您一旦知道，就不喜欢我了。”
“胡说八道！”黎樊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吹胡子瞪眼:“这个毒妇，到底说了我多少坏话！”
骂完他才想起黎粥还在这儿，咳咳两声:“我知道你与你妈关系好，但你要记住，她说的话，你并不能全信，知道吗？”
“知道了。”黎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去睡午觉了。”
“嗯，好好休息。”他比了比黎粥的身高，皱着眉嘟囔:“曲柔心怎么养的孩子，个子一点也不随我。”
关上卧室，黎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房间，确定无他人翻动过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卫生巾的用处可以解释，可一旦被黎樊发现某些衣物和白布，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好在那个老家伙内心还留着几分不确定，主动询问，不然也不会给她翻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