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粥脚步极轻地来到门外，屏住呼吸转动门把手，想给顾向昼来个惊喜。
她透过一点点缝隙查看房内的情况，却空无一人，还以为是自己眼瞎了。
没了戏弄的心思，黎粥疑惑地走进房间。
“顾向昼？”
“人呢……啊！”
身后突然遭人‘袭击’，黎粥的腰被紧紧地揽住，动弹不得，近的能听见那人心脏跳动的频率。
她无奈地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谁？”顾向昼理解错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你说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没看到你在房间，以为你出事了。”
顾向昼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低下头，额贴着额，说话时带着点极好闻的薄荷清香。
“误会你了。”
黎粥刚要表示没关系，却不想下一秒唇角便被人轻蹭了一下。
这一蹭，直把她耳朵烧的慌。
“网上说，这叫贴贴。”
自从在某乎上发帖后，顾向昼见识到了网络人士的‘热心’。
“你别老在网上看些……不好的东西。”
“嗯。”顾向昼虽然嘴上答应，可抚在腰间的那只手却流连忘返，四处点火。
“……不可以。”黎粥吓得连忙推开他。
顾向昼像只许久没吃到肉的恶狼一般，眼神里带着些许晦涩难耐，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委屈。
“好吧。”
二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特别是谈了恋爱的，身体上总会有些变化。
黎粥清楚这一点，因此更加警觉:“那种事……只能结婚以后再……咳咳。”
“粥粥想什么呢？”顾向昼哑然失笑，心底憋着的火都消了几分:“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
他只是想亲亲抱抱而已。
“咳咳——”黎粥眼神不自觉乱瞟，但又不想承认是自己想歪了，梗着脖子哼哼两声:“我可什么都没想！”
房间内的旖旎气氛散去不少，顾向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带着丝丝宠溺，他唇角轻勾，颇有种你在闹我在笑的意味。
“我错了。”他十分自觉地认了错，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脖颈处憋出的汗。
指着桌上的餐盘道:“吃点东西，宴会要持续到晚上十二点。”
“好！”
桌上摆放的几乎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少数她不爱吃的东西也进了顾向昼的肚子里。
丝毫没有浪费。
吃饱喝足，顾向昼便询问起黎樊找她的原因。
黎粥拆了一盒牛奶，含着吸管，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他以为我巴结上了我哥。”
“顺带还讲了刘置因为我断了手，给黎氏带来多少多少损失啥的。”
顾向昼听完，毫不客气吐出两字:“蠢货。”
但凡他小心思少一点，对黎粥好一点，黎氏的未来便绝不止局限于z市。
*
刘总去而复返是黎樊没想到的。
他以为两家公司的合作，因为这事儿，肯定是要泡汤的。
可见刘总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又不确定了。
“刘总，您这是……”黎樊拿起他递过来的文件，仔细浏览，瞳孔慢慢放大。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激动:“你当真要把延津的项目给我？”
两家公司本来谈的是另一个项目，刘总突然把这个项目的合同递过来，让黎樊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是的。”刘总嘴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要黎总答应我一件事，项目我必双手奉上。”
天上从不会掉馅饼，黎樊清楚这一点，稳了稳呼吸:“什么事？”
“黎粥。”
他只说了两个字，黎樊的敲击着桌面指尖却顿了几秒。
“刘总。”他面色稍沉:“黎粥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黎总说笑了。”刘总笑了笑:“我并非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是他想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黎樊想不出来，除了断手或者教训，还能是什么？
刘总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个晚上。”
“只要令郎愿意陪我儿一个晚上，这个价值十五亿的合同就是黎氏的。”
他环着臂，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看着黎樊。
黎樊面色黑的像用锅灰洗了把脸似的。
拿起桌上的合作，重重地扔在地上:“给老子滚！”
“老子还做不出让自己儿子陪睡的事情！”
对于这个反应，刘总并不意外，要是第一次就答应，他就该怀疑黎粥是不是黎樊的儿子了。
“没关系。”他从容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咧了咧嘴角:“这个交换一直有效，黎总什么时候想通，就给我打电话。”
“滚尼玛！”
黎樊被气的横眉竖目，当即就拿出手机，将刘总的电话号码以及微信拉黑了。
“老子还不至于那么龌龊！”
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和一个男人睡觉，万一又变回了原先的同性恋，那他黎家岂不是无后了！
刘总背对着身，无声嗤笑，人啊，一开始都是嘴硬了。
等被逼上绝路，他不信，黎樊还能如此坚定。
闹个不欢而散后，黎樊果断给黎粥打了电话:“在哪儿？赶紧来大厅，准备回去了。”
前一秒还饶有兴致观察顾向昼手心三条线的黎粥，嘴角倏地瘪了下来。
“知道了。”
顾向昼将黎樊的话尽收耳地，面色微冷，伸手挂断通话，让黎粥的注意力继续保持在他手上。
“看完再走，让他多等会儿。”
黎粥想想也是，很快将黎樊的话抛诸脑后，继续抚摸顾向昼掌心的生命线，语气里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羡慕。
“顾向昼，你的生命线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