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儒生就让运营部的人在网上作了澄清，虽未明说，但身处商圈，谁都不是傻白甜。
风向一变，一些本排着队想和傅氏合作的企业转头便和黎氏敲定了合作。
就这样，黎氏的资金流通危机算是得到了缓解。
“小粥，你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黎樊心底的郁气消散不少，可偶尔还是会咳血，黎粥看了眼一旁泫然欲泣的曲柔心，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老爷，你要保重身体啊。”
曲柔心揩了揩眼角的泪花，将厨房里炖的中药端出来。
“这是今天的药，你赶紧趁热喝。”
黎樊眉头皱的能夹死两只苍蝇，但转念一想，自己每次喝了这个药之后，胸口确实会好一些，屏着呼吸将药一口灌进了嘴里。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柔心。”
“不辛苦，老爷，柔心虽然不是您名义上的妻子，可实际上心里早就将老爷当成了丈夫。”
黎粥挑了挑眉，这是……逼宫来了。
“哎，这些年委屈你了，”黎樊揉了揉倦怠的眉心:“下周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真、真的吗老爷。”
曲柔心眼底弥漫着丝丝雾气，像是无比激动般，直接缩进了黎樊的怀抱里，黎樊叹息着拍了拍曲柔心的后背。
黎粥没有错过曲柔心眸中一闪而过的得逞。
黎樊喝过药，睡意上头，叮嘱两句便上楼休息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母女二人。
“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黎樊娶你？”
曲柔心摸了摸耳后根的头发，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似乎一点也不担忧黎粥发现了。
“是啊，我半辈子因为他成了现在这样，还不能要个名分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给他下药？”
“呵……”曲柔心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红唇轻勾:“小粥，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他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
显然，曲柔心以为黎粥还是以前那个黎粥，或多或少都会顾忌一丝母女情分。
“是吗？曲……阿姨。”
曲柔心美目微诧，不安感飞速涌上心头，她看着黎粥这张昳丽、但与她毫不相似的脸，咽了咽喉咙:“你胡说什么？”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一旦我把这件事告诉黎樊……”
“你不会！”曲柔心声音陡然变大，间接性承认了黎粥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要是你告诉他，你以为他就会饶过你吗？”
“曲阿姨，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鲁莽吗？”
“黎依然根本撑不起黎氏集团，为了不让自己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黎樊即便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你，欺骗了黎樊这么多件事，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谁更惨？”
黎粥半真半假地说着，直到看见曲柔心脸上露出慌乱，她知道，曲柔心信了。
其实黎樊没黎粥嘴上说的那般‘大方’。
若是他知道黎粥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定然会马不停蹄地将国外的黎依然接回来，而后毫不犹豫将黎粥逐出黎家。
毕竟，亲的再差，也是亲的。
这样说，只是为了击垮曲柔心的心理防线。
“小、小粥。”曲柔心立马换了副温柔的神情，上前握住黎粥的手，想要打感情牌，却被黎粥躲了过去。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小粥，我养你十几年，早就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了。”
“我没想害黎樊的，那药只会亏空他的身体，不会伤及性命，一领完证，我马上给他断药。”
“你是知道的，我一个女人，身上总要有些财产傍身的，和黎樊领了证我才能……”
黎粥听的脑袋疼，抬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要我不告诉老头也行，但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知道的一定说！”曲柔心激动道。
“我亲生父母是谁？”
曲柔心愣了两秒，很快组织好语言:“我、我也不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我当时……当时失去了孩子……”
尘封的记忆浮出水面。
那时的曲柔心失去了儿子，绝望地走在大街上，看到其他人怀里抱的孩子，便发疯似的跑上去争抢。
动静声太大，一旁的中年男人停住脚步看向她。
他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俨然和曲柔心刚失去的儿子一般大小。
曲柔心不管不顾便冲了上来。
”粥粥，这是我的孩子！”
她本以为下一秒，中年男人会和其他妇女一样，看神经病的眼神推开她。
谁想，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想要她吗？”
曲柔心呆住了，看着他怀中睡的极沉的精致小人儿，清醒了几分:“你……”
“如果你想要她，我就把她给你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曲柔心轻轻戳了戳小婴儿柔软的酒窝。
“当然。”中年男人将孩子递给曲柔心，示意她抱着。
别看才一岁多，被好吃好喝地养着，还是挺重的，男人皱眉，捏了捏胳膊。
“谢、谢谢你。”曲柔心轻拍着怀中婴儿的背，感激地看向面前的人，压低声音:“抱歉，我、我现在手上只有五千，你看能不能便宜——”
“不用。”中年男人张望四周，见那些人还没找过来，悬着的心落下，大方地朝曲柔心摆手:“送给你养了。”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
“那个中年男人，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曲柔心摇摇头:“时间太久远了，五官已经记不清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耳朵那里有个两三厘米的黑瘤子，我印象很深刻，当时还被吓到了。”
“我知道了。”黎粥观察着曲柔心，确定她没有说谎后，站起身。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说出去。不过，如果你想起了那个中年男人更多的特征，希望你及时告知我。”
“……好。”曲柔心弱弱地点头。
现在她有把柄捏在黎粥手上，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