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烨似乎意识到自己捅出大篓子了，看着火药味弥漫的会议室，看着两位就差没打起来的大佬，他是声都不敢出。
“老周，你这些话可就说的有点过了。陈航是我短篇部门负责的作家。那篇卖火柴的小女孩你没看过吗？他在我们四海书房出版的第一篇短篇故事，是由我们部门负责的。
现在他写长篇了，理应由我们部门继续负责。既然负责了他，就得负责到底。
如果我们负责到一半，突然推给你们部门管，陈航会怎么想？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们要考虑到作家的感受。”
没错，戴总编就是在鬼扯。什么负责到底，都是骗鬼的话。
假如有一个作家，第一次写的短篇很好，戴总编帮他出版。第二次写的很差，戴总编就会果断拒绝，哪里有什么负责到底呢？
说白了，戴总编是看重陈航的才华和价值，编了点理由咬死不松口。
老周也是江湖老手，他哪里不知道戴总编的那点心思，强硬道：“少给我来这套。我只知道短篇部门负责短篇，长篇部门负责长篇。既然陈航写了长篇小说，理应有我们部门负责。”
妙笔生花评选，老周也参与了，当时他就被这本笑傲江湖惊艳到了。
二十多年深耕小说圈的经验告诉他，笑傲江湖是一本好书，是一本大神级的武侠小说。
评选结束后，他第一时间叫人联系了陈航和《足球风波》的作者。
足球风波的作者答应让四海书房出版他的书。
唯独陈航，联系陈航的编辑说，陈航本人回复，说四海书房有编辑负责了他的书。
老周把整个长篇部门的编辑叫过去问了一遍，发现没人找过陈航。
正当老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收到了金烨的邮件，邮件的内容是笑傲江湖的后续内容。
当时，老周是又惊喜又生气。惊喜是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生气是他看好的作者被隔壁挖走了，能不恼火吗？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陈航拉到他们部门去。
“老周，陈航是以短篇作家的身份常驻我们部门的。他只是当前写了本长篇，以后他要回归短篇的。因此，还是由我们部门来负责吧。
再说了，你跟我争有什么意思呢？武侠小说已经下沉了，笑傲江湖卖不出多少本。你都拿到了一本足球风波，难道还不满意吗？”
戴总编也很强硬，说什么也不会把陈航让出去。
“呵呵！”
对于戴总编的鬼话，老周只是冷笑了几声。
是，武侠市场衰落了，这本笑傲江湖可能卖不出多少本。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这本笑傲江湖的质量很高，可以说是继古晋之后的武侠扛鼎之作。
有了武侠扛鼎之作这个光环的加持，说不定这本笑傲江湖的影视版权能卖出去拍成电视剧。
老周可是看过笑傲江湖前面内容的，知道这本书很适合拍成影视剧。
也就是说，只要运营得当，笑傲江湖卖书不赚钱，卖影视版权可以赚一大笔。
再退一步讲，就算笑傲江湖的影视版权卖不出去，陈航的才华也摆在那里。
下次陈航不写武侠，只需要写当下的热门题材，老周都有理由相信陈航一定能成为畅销书作家。
跟戴总编一样，老周看中的是陈航的才华，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陈航拉到自己部门，这可是一座待开发的金山。
“这么办吧。我们去找社长评评理。让他决定陈航到底应该归属哪个部门。”
戴总编见老周不依不饶，只好说道。
“行，那就找社长评理。”
这次，老周没有反对。
他们争论到明天天亮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就找社长，让社长一锤定音。
两位大佬离开会议室后，金烨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他好像犯下了一个大错。戴总编回来了会不会把他杀了。
话又说回来，陈大神不愧是大神，果然厉害，居然能让这两位大佬争起来。
金烨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以后一定要尽量讨好高冷的陈大神。
……
戴总编和老周吵到了四海书房的社长那里，社长也是活久见，第一次看到两个部门的老大为了一个作家吵起来。
“这个陈航，他写的书很好看吗？”
社长好奇问道。
“还行。其实他的短篇写的更好。他一开始是写短篇的，由我的部门负责。这次，他突然要写长篇，我觉得我们部门继续负责也很合理。”
戴总编把事情如实禀报，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有理，他说的也有理，两边都有理，你们让我怎么判？你们不是刁难人吗？”
社长一听直接撂担子不干了，这种双方都有理的事，他才不当裁判，不管把陈航划到哪边，另一边都会不满。
“这样吧。这里有个一龙元硬币。我数三声往天上抛，最后任它掉了在桌面上。你们是要字还是要花。谁赢了，陈航就归谁管。”
像这种事情，最好交给老天爷来决定。输的人只能去骂老天爷，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戴总编和老周都没有异议，他们也知道，暂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我要字。”
老周第一个开口。
“那我就要花。”
戴总编摸了摸光秃秃的头，心中开始祈祷。
社长拇指一弹，一朵徇烂夺目的银花划向半空，最后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又翻了几次身，最后才静止不动。
三人同时看向桌面上的硬币，是花。
“老周，你有了一本足球风波就够了。你看看，老天爷都觉得你太贪，所以把陈航让给了我。这下子，你应该异议了吧？”
戴总编心情大好，心里舒服的不得了，兴奋都想唱一首青花瓷。
不错，戴总编被陈航圈粉了，他挺喜欢青花瓷这首歌。
“愿赌服输，刚才可是说好了抛硬币决定的。谁敢不认这个结果，别怪我翻脸。”
社长很果决的敲定了这个结果，不给老周耍赖皮的机会。
老周苦涩地笑着。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自认倒霉。陈航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作者，居然被老戴这只狐狸抢走了，真是个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