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这都能跑？你们怎么办事的！”
周凡瞪着眼睛，怒拍桌子，
现在已经是11点了。
这次收网行动从10点开始，10点20完成包围，10点22开始进攻。
在进入别墅区时，或许得到了李江一的授命，并没有遭受到极大的反抗。
厨师、佣人、女仆、排成两排，站在院子里，高举双手，就像是在做广播体操迎接太阳似的。
赵东莱领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队员，举着防暴盾小心翼翼往里面逼近。
但还没等走近别墅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轰鸣的声音。
“轰！”
“轰！”
赵东莱大手一挥，立刻有人举起探测仪器贴近。
“队长，里面没有热传感图像了！”
赵东莱黑着脸，拿起像平板电脑一样的仪器看了起来。
看上去，似乎别墅内部确实是没有生命迹象。
所有人都已经站在了外面。
但是……
李江一人呢？
那才是他们的目标啊！
“冲进去，注意安全！”
回想起刚才的轰鸣声，赵东莱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第一队队员已经举起防爆盾冲了进去。
正常的门廊，正常的画壁，正常的大厅，正常的大狗……
等等。
哪来的狗？
今天的行动是秘密级，所携带的设备都是最高级别的。
红外热传感图像仪，刚才并没有检测到别墅内部还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所以，面前这三条正朝着众人狂奔而来，舌头甩出，甚至能看到上面口水的哈士奇……
不是活物？
最前排的队员先用防爆盾阻挡，但没几秒，号称能够抵挡5.7mm口径子弹的防爆盾，居然……被咬碎了！
后排有人开枪，却听见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啊啊啊！”
“快走啊，这些狗是合金骨架！”
这一小队队员边打边退，特别狼狈地跑出别墅。
落在后面的，此时身上已经遍体鳞伤。
听见队员的呼叫，赵东莱脸色一变再变。
一时间，他的脑海里涌起许多个念头。
如果这种智能机械狗都已经投入战斗了，那他们这样的尖兵还要如何发挥作用？
是绝对服从命令的机器更适合作战，还是需要经过训练才能达到严肃听令的士兵更合适？
说好的，AI永远不能伤害人类呢？
用燃烧弹逼退这群狗，再用大口径机枪扫射许久，当别墅内落针可闻后，赵东莱才示意停火。
但此时，原先价值过亿的别墅内部，已是一片狼藉。
就连搜查工作都极难展开。
至于李江一，赵东莱后来在厨房发现了被火药封闭的密道，以及旁边烧成焦炭的管家。
带队回所，周凡已经等在那里了。
但是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坏消息，也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安排，以虎哥那边所收集到的证据为突破口，周凡总算得以打动诸葛明。
一个庞然大物的李家和一个周凡，两者孰轻孰重，确实不好衡量。
但如果只是一个李江一，和一个周凡，那怎么选就很清楚了。
李家内部共有四房，开枝散叶，根深叶茂，散落在全世界大约有三百八十六人。
其中，作为这一代的家主，长房，也就是李江一这一系，掌管了绝大多数的经济和权力。
其余三房进行的投资、股份分成，基本上都要经过长房这边的账户。
试想一下这是什么感觉。
每次你想付款买东西的时候，手机上弹出了指纹。
但是这个指纹是别人的。
别人不但连你买的东西一清二楚，还能决定要不要替你按下指纹付钱。
而且名义上，那些钱还是你自己的。
这搁谁都会不舒服吧。
在唯一的嫡子李景辰“意外去世”后，李江一性情大变，对家族生意也渐渐不太上心。
这就给了其余三房机会。
哪怕大家每年过年都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分钱，但谁会不想多吃两口红烧肉呢？
周凡就这样出现了。
他承诺可以带走李江一，并且绝不会干涉后续李家的任何操作。
一棵大树或许从外部很难被砍倒，但如果里面生出了蛀虫，那就很容易一推即倒了。
起初，他们是不会相信周凡的话的。
毕竟周凡看上去如此年轻。
但当周凡当着他们的面，把一面厚达15cm的墙轻松打穿后，他们就噤声了。
起到压倒性作用的，还是来自官方的默许。
这也给李家其余人暗示：官方已经看李家不顺眼了！
如果他们不知道戴罪立功，不知道见好就收。
只怕偌大的李家，都会在国家机器面前灰飞烟灭。
为了保全李家，主要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其余三房经过开会，一致同意了这次行动。
翦除李江一！
如此一来，对周凡来说，首先确保了一个稳定性。
他将自己和李家的仇怨圈定在两个人身上，这样就不再会波及到其他人。
哪怕后面他干掉了李江一，李家也不会因此去针对杜若雪、墨今等人。
然后，就是这次行动。
在得到谭冲的保证后，周凡在3月30号晚上，确定了他的位置。
这货果然没走远。
自24号被周凡抓到小厕所，两人进行深入交流后，谭冲一直都还在蜀都。
他不是没想过跑。
但是回想起周凡的奇怪诡异，他又怂了。
年过四十，哪怕不服老，心里也总有一些东西会慢慢消失。
在被周凡揍了一顿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提不起劲去刀口舔血了。
太累，太危险。
他累了！
任谁像他这样，在刀尖行走二十余年都会累。
不信的话，踮脚走半小时试试？
在被周凡联系后，他很快提供了一份视频。
经过鉴定，这份视频内的主角，的确是李江一，以及谭冲自己。
他们之前没有真的接触过，但是……
有一个说法叫做指鹿为马。
如果所有参与鉴定视频的专家们，都说视频是真的，
那这个视频就必须是真的。
不管它自己是不是，它必须得是。
当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转动的时候，李江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周凡一个人的力量了。
那是比千军万马还千军万马的……十几亿人口！
至于理由，那还不好找吗？
逼良为娼、拐卖儿童、买凶杀人、养黑涩会……
哪一条写出来，都是罄竹难书的罪孽！
更何况……
十几天前，周凡刚抓到虎哥的时候。
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叫做【见你所见2020】。
那时候，将虎哥“杀”他的视频发了上去。
在之后，就一直没有登陆过那个账号。
现在，周凡点开微博，登上那个账号。
发现有几十条评论和私信。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这也太残暴了吧？！”
“人肉，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扫黑除恶还有人敢这样做，这是打国家的脸！”
“@朝阳警方，警察叔叔你们快来查一查啊，有人杀人了！”
“不是，这到底是真是假，博主什么时候拍的，出来说句话啊。”
“这是不是在拍戏啊，拍小视频什么的？这也太逼真了吧？”
“博主你还在吗，能不能说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假和发生时间地点？”
大多数评论都集中在刚上传那几个小时。
因为涉及到微博的广场算法，会随机推送给当时正在刷新广场的人。
但得不到周凡的回复，这条微博的热度也就渐渐下滑了。
现在，周凡首先做的操作是给自己买了条热搜。
然后置顶回复。
“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视频里这个杀人的男子也死了。”
配上了他曾经发给李江一的那一小段剪辑过的视频。
视频里，虎哥脸色木然，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曾经犯下的事情。
“我叫雷大忠，别人都叫我虎哥，我现在交代自己犯过的事情，希望各位能看在我坦白的份上，对我从宽处理。”
“我在2017年1月15日，在辛乡以买糖为名，哄骗了一名女童……”
最为关键的是，他在最后还供出了到底是谁指使他做这些事情。
“是西南环江集团的老总，李江一……”
然后是他被蒙着面的谭冲一刀干净利落扎死的视频。
这条微博出来，瞬间炸了！
网友们看到这个视频，听到虎哥说的话，先是义愤填膺，胸膛像是炸了鞭炮似的，满腔怒火。
刚想人肉虎哥，又看到后面虎哥被谭冲杀害的画面，顿时又是一惊。
“我们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啊！”
“法治社会，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不是小说啊！”
“太可怕了，我感觉毛骨悚然，现在一个人都不敢出门。”
“我刚转发了这个视频，现在外面有人敲门，我好害怕……”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所以这些肯定是真的！”
还有人在这条微博下面耍嘴皮子。
“演得真的很逼真啊，还带故事情节，不错不错。”
“你看看这血，多真实啊，我要不是知道这是假的都要被吓到了，滋~”
“所以……这个李江一到底是谁呢，他什么时候出道？”
由于周凡买了热搜，他的这几条微博都迅速被人点击、浏览，并因为快速上升的数据而得到推荐算法的推广，以此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不到半天时间，话题已经出现了。
#李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