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默地跟上逐的步调，忽然没头没脑道：“逐，如果你喜欢一个雌性，她却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你有喜欢的雌性？”逐瞬息凑上前，脸上写满八卦之色：“哪个雌性？漂亮吗？你喜欢的雌性肯定很漂亮吧！”
“你不说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水月呢，难怪她和唐招招成为配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你喜欢别的雌性。”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水月？”司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对她好呀，整个部落你就对她一个雌性好。”逐理所当然道。
闻言，司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笑容，哑声道：“我只把她当成妹妹。”
“我知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逐眨巴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你还没说你喜欢的是哪个雌性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司温和道。
“雌性不喜欢你，能有什么办法，放弃呗。”逐说到这，好奇追问道：“究竟是哪个雌性，可以把你给拒绝了。”
竟然有雌性能够拒绝司的追求，他实在太好奇了。
要知道，在他看来，整个部落没有配偶的雌性，全都无法拒绝王和司的追求。
现在王喜欢雄性，没了王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部落里的雌性还不是由着司随便挑。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重复？”司轻轻推开好友的脑袋，神色温和依旧：“我被拒绝了，很难过。”
“这没什么好难过的，你被雌性拒绝了，王还被雄性拒绝了呢。”逐拍拍好友宽厚的肩膀，说着并不安慰人的话安慰道：“其实你应该高兴，拒绝你的人不是水月，不然你多惨啊，照顾了水月那么多年，竟然还被别的雄性给抢走了。”
男子所言句句扎在司的心口上，他深吸一口气，面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天气这么热，你不去山洞睡觉吗？”
“我睡不太着，出来随便走走。”逐随口答道，半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还没说你喜欢的是谁呢。”
“我要回去睡了。”司温和言罢，抬脚绕过对方朝前行去。
因为从此处回到自己的山洞必须经过水月的山洞，是以他特意绕了远路，走着走着，经过王的山洞，他又退了回来，抬脚行入山洞中。
夜白睡得正香，感觉到有人靠近，他警惕地睁开双眼，在看清来人后慵懒地支起身子：“心情不好？”
“嗯！”司应声，行至好友对面坐下。
“因为水月？”夜白复问道。
闻言，司面露意外之色：“你怎么知道？”
“你的嘴被咬破了。”夜白活动着脖子，端起凉水灌了口，不疾不徐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水月她拒绝我了。”司吁了口浊气，苦恼道：“我本来想追求阿箬，气一气她，可我一看到阿箬，我就想到水月孤单的模样，如果我追求阿箬，她一定会很难受。”
“你说详细一点。”夜白严肃道。
司心中憋闷得厉害，面对好友，也就没藏着掖着。
他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末了，他仰靠着冰冷的墙面，平静道：“她只是依赖我而已。”
“你为什么不跟她交配呢？”夜白沉声问道。
闻言，司抬起头，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水月不喜欢我。”
难道让他用追求阿箬来威胁水月吗？他做不到。
“她愿意跟你交配，就说明，你对她很重要。”夜白给好友倒了杯水，提醒道：“我跟你说过的，身为雄性，要主动一点。”
“可是你将招招让给了水月。”司温和反驳道。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是雄性，如果一开始我知道她是雌性，哪怕她喜欢的是你，你也喜欢她，我依旧不会让！”夜白望着好友，语气是不加掩饰的霸道。
闻言，司默然：“她已经拒绝我了，我怕我再追求她，会让她躲着我。”
“你能容忍别的雄性和她交配？”夜白沉声反问道：“如果不行，那就追求，反正这件事已经说开了，不可能会更糟。”
“你不懂水月。”司自嘲地笑了声，端起手边竹筒咕咚咕咚将水饮尽。
“你也别不开心，这件事说开了对你来说是好事。”夜白拍拍好友的肩膀，提醒道：“你对水月很好，可是，她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如果不说出来，你对她的好，就永远是哥哥对妹妹的好。”
“再说了，我不相信招招会因为看出你喜欢水月就帮忙，你和她之间的关系，远没有她和水月好。”
“你别忘了，她还需要水月装成她的配偶。”
“她们才住在一起多久？几天时间能抵得上我和水月十几年的相处吗？”司望着好友，无力地摇摇头：“水月她，有喜欢的雄性，那个雄性不是我。”
他相信招招是一片好心，相信招招是为了他和水月好，只是，招招不够了解水月。
水月对他的特别，不是雌性对雄性的喜欢，只是依赖。
“你说的那个雄性，该不会是我吧？”夜白敏锐地觉察出男子的不对劲，不待对方回答便笑了起来：“你觉得可能吗？”
“……”司沉默以对。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神情是少有的严肃：“她喜欢你，很好笑吗？”
“部落里喜欢我的雌性那么多，她们看我的眼神都一样，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水月喜不喜欢我？”夜白沉声反问罢，又补充道：“她如果喜欢我，我不会和她有这么多接触。”
“她知道你不喜欢雌性追求，所以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喜欢。”司眉头紧锁，语气不复往日平和：“夜白，我心疼水月，你懂吗？”
“她喜欢你，把招招当成好朋友，让招招帮着了解你，可最后，你喜欢上了招招，她还要帮着撮合你和招招，你能想象她心里会有多难受吗？”
“她只有我了，可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觉得水月喜欢我！”夜白沉声重复道，
闻言，司叹了口气，起身意欲离去。
“司！”夜白出声将人唤住，轻声道：“你觉得，是什么支撑着水月学习医术？”
司没有回答，眉心拧得可以夹死蚊子。
“我相信你心里有答案。”夜白笑，轻描淡写道：“她最开始学习医术，只是为了取代阿箬。”
“王！”司轻呼，不可置信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夜白仰头望着好友，语调平静依旧：“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喜欢我，只是为了和阿箬抢我呢？”
“整个白狼部落，水月是最漂亮的雌性，阿箬是第二漂亮的雌性，因为你和水月走得近，所以在大家看来，我的配偶，不出意外会是阿箬。”
“如果阿箬成为了我的配偶，在部落的地位还是比她高，不是吗？”
“水月她不会这样！”司不假思索反驳道：“她一直很崇敬你。”
“司，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在责备水月，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夜白徐徐言罢，端起竹筒喝了口水，这才继续道：“水月不是那么不勇敢的雌性，如果她真的喜欢我，在知道我喜欢上招招后，她一定会尽力争一争，而不是和我抢招招。”
“她连和我抢人的胆子都有，还没胆子追求吗？”
“我们白狼部落几百个雄性，谁有胆子和我抢配偶？”
闻言，司陷入沉默。
“现在还没到狩猎的时间，你可以回去休息一会，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夜白言罢，仰头倒回草堆上。
司定定地看着好友，犹豫片刻，转身行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