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招的事情，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
“我吓吓水月而已，你当真了？”夜白失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坐！”
司依言坐下，神情复杂依旧：“我是真心……”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水月的。”夜白接过话匣，面上是难掩的笑意，轻松道：“我早就应该发现的，你喜欢水月，她找了一个瘦弱的雄性做配偶，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正常。”
“我？”司愕然，怔了三秒后，没有否认：“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夜白靠着石壁，声音压低几分：“部落里这么多雌性，你只对她一个好，愿意背她抱她，甚至跟我提议，让水月和阿箬一起做巫医。”
闻言，司又是一怔。
当初他提议让水月和阿箬一起做巫医，自认是十分公正的，水月能力比阿箬强，比阿箬敢于尝试，也比阿箬更能吃苦，部落里有这样一个巫医，对部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王，你觉得我提议让水月做巫医，是有私心的吗？”
“没私心吗？”夜白笑着反问：“你比部落任何人都要守规矩。”
司哑然，无法反驳。
也许，他是有私心的吧，雌性无法靠狩猎和打架为部落做出贡献，除了成为巫医，水月没有别的途径得到雌性们的喜欢，没办法摆脱阿箬的欺负。
“王，你让水月做巫医，是因为我？”
“有你的原因。”夜白没有否认，只是补充道：“不过，你不是水月成为巫医的原因，而是阿箬无法成为巫医的原因。”
“如果阿箬和水月都是巫医，水月依然会被阿箬欺负，这要是别人我就不管了，可是你喜欢的雌性，我怎么能让她被别人欺负？”
司有些羞愧，嘴一张一合，半晌只憋出“对不起”三个字。
“我说了，我不介意，你喜欢水月，自然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就像我没办法拒绝招招的请求。”对于司欺骗自己一事，夜白并不在意：“我今天说这些话，只是逼着水月帮我。”
招招这个雌性太难追求，雄性强壮的躯体根本引诱不了她，是以，他需要水月的帮助。
“王！”司望着王，眉心微微隆起：“你真的是今天晚上意外发现招招是雌性的？”
让他去找水月，自己又不见踪影，这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他口中的“要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提及。
“呵！”夜白轻笑，心情大好道：“我能发现，还得感谢水月。”
“今天我去水月的山洞，正好看到她把招招压在墙上亲招招的脸……”
“水月亲招招？”司瞪大眼睛，紧张道：“她……她们两……”
该不会，她们两真的相互喜欢吧？
见好友这般反应，夜白忍俊不禁：“害怕了？”
“放心，水月只是把招招当朋友，她看到我出现，很紧张，不仅跟我解释两人还没交配，甚至丢下招招跑了。”
“水月是个有责任心的雌性，如果招招真是她的配偶，她不会这么心虚。”
“所以我猜，他们根本不是配偶。”
闻言，司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两不是配偶，却装成配偶骗我，说明在水月心里，招招是她很好的朋友。既然是好朋友，她就不会当着招招的面告诉我招招没办法交配，这很伤一个雄性的尊严，尤其招招跟我说过，她因为天生短小而自卑。”夜白冷静分析道。
所以，他才会问招招洗澡的事情，得知对方在山洞里洗澡，他便在入夜后到溪边等着，一旦水月饭后时间去溪边打水，就说明招招要洗澡了。
这个时候，他再找来司引走水月，就能确定招招的性别。
听得王这一通分析，司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是雌性，王你竟然弄得这么麻烦。”
“呵！”夜白冷哼一声：“你也别笑话我，有本事，你让水月做你的配偶。”
“你喜欢水月这么久，她都不知道，我至少已经亲过招招的嘴。”
司被堵得一噎，看了王一眼，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怎么会不想水月做自己的配偶，从觉察自己的心意那刻起，他就盼着水月能对他说，她不喜欢王了，只可惜，整个部落让水月注意到的雄性，只有王一人。
“我困了！”司仓促地结束话题：“先回去睡觉了。”
“回吧！”夜白温和应声，在好友踏出山洞之际补充道：“司，身为雄性，一定要主动一点。”
闻言，司步伐一顿，就听得身后再度有声音传来：“是，招招她觉得我太霸道了，可我如果像你这么温柔，她只会一直把我当成朋友。”
霸道吗？
司垂下眼睑，若有所思地行入浓浓夜色中。
另一边，水月心事重重地回到山洞。
才踏入其中，便听得关切声音传来：“水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水月仓皇脱口，末了，她想起王的嘱咐，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怎么了？”唐招招上前挽住女子胳膊，将人扶到草堆上坐下：“水月，你脸色好难看啊。”
“我……”水月嚅了嚅唇，不敢去看好友的眼睛：“是王，他……他生病了。”
“大佬生病了？”唐招招诧然，紧张道：“什么病？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晚饭没煮熟，吃了不舒服，吐了，这几天一直这样。”水月虚声道。
“走，陪我去看看！”唐招招起身，胳膊兀地一紧，被一股蛮力拽了回去。
“你别去！”水月将人按住，磕磕巴巴道：“王他……他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是过去，我会被骂的。”
“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唐招招不解道。
“因为他不想看到你。”水月按照王教的说辞答道。
“不想看到我？”唐招招蹙眉，神色颇为微妙：“他，生我的气了？”
“不是！”水月摇头，目光有些闪烁，心虚道：“我听到司劝王，让你过去看看，毕竟你懂的比我多，可是王说，他怕看到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让你更加害怕他。”
唐招招无语凝噎，一时不知当如何接话。
静坐片刻，水月实在觉得不自在极了，当下起身朝山洞外行去：“你还没洗好澡吧，我出去帮你守着。”
闻言，唐招招没有应声，亦没有动弹，就这么坐在原地发呆。
凉风自山洞外吹来，吹动火苗，山洞内光影缭乱，一如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