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杀了我们两个。”鄂修能非常正式的行礼说道。
秦界吓了一跳，鄂修能看上去比之前正常了一些，原来更加不正常了。
鄂修能看到秦界惊讶的样子苦笑着解释，“我想起来了不少事情……你最早跟着我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痕迹其实就是我和于琦乐战斗留下的。”
“我们不是夫妻，只是两个……可怜又可悲的行尸走肉。”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琦乐也站了过来，她插了句话，“我之前就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东西，但都是片段，我的记忆不好倒是真的。”
“那你记起了……我们是什么人吗？”鄂修能嘴巴里满是苦涩。
于琦乐眼角流淌下一线眼泪，她随手擦掉，然后轻轻点头。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我现在还能挤出一点眼泪。”
秦界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对于这种桥段其实有免疫力。
之前他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因为他一下来就看到了恢复成人模样的怪物。
要是那些怪物中有理智没有完全丧失的，也许变回人的时候看上去和人类不会有区别，他之前只是不愿意那么想而已。
鄂修能这个人真不错，他不希望对方就是那种怪物。
但现在这很可能是现实，秦界加重了语气说道：“要是血灵殿把你们变成了行尸走肉，你们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和他们战斗的过程中。”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让你们完全恢复，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血灵殿的麻烦。”
鄂修能哈哈笑了起来，他现在身上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变化。
“我们本来无法保持这么多天神志，谢谢你们了。”
“但是，我们无法亲手报仇……就算我们想办法出了这里，那些人也可以轻易让我们失去神志，然后成为你们的敌人或者主动回到这里。”
于琦乐接着说道：“那对我们没有意义，但你们好像没问题，我很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进来。”
“因为我们是血灵殿也无法对付的敌人，他们只好设下陷阱摆我们一道，但这不是结束。”秦界笃定说道。
“真是好啊。”于琦乐望着天空朦朦胧胧的瘴气，身体也已经开始变化。
他们前面说出那些话，是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而他们也想起了为什么会这样。
要是敌人还好说，但双方接触了那么些天，秦界真有点不好下手。
也许等他们是去理智后就离开好了，就让他们这么生活下去吧。
反正没有他们的话，或者每次他们都不会想起悲伤的事情。
于琦乐好像感觉到了秦界的想法般说道：“向他说的那样，帮我们解脱吧，你以为我们困在这里多少年了……我们谁也无法杀死对方，这里也没有东西可以杀死我们，但我们的心早就已经死去了。”
“无数次的暗示下，我们每次恢复神志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但……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太久了……”
两人的模样开始发生变化，速度就变得很快。
叶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过来就发现于琦乐已经差不多变成了怪物模样，就是曾经和她战斗过的那个。
叶安安看向秦界，秦界这个时候还是不打算动手，他已经准备走了。
“你知道我们这样多久了吗……”模样也已经大变得鄂修能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们……再次有记忆已经过了三十年，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们……村子，全部都死了。我们……想早点和亲人团聚，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灵魂肯定无法回归神的怀抱。”
“求求你了……朋友！”
秦界叹息一声，手中出现了黑龙咆哮。
于琦乐已经一声尖啸冲了过来，秦界感觉手指很重。
但他还是扣下了扳机，子弹呼啸过去，但并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秦界这下知道为什么血灵谷没有东西可以杀死他们了，他们的防御力真的强，威力强大的子弹也无法带走他们更加的血肉。
子弹穿过要害也无法杀死他们，虽然他们有时候可以恢复人类的外貌，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被改造成另外一种生物了。
鄂修能也杀了过来，秦界跃上了叶安安的大蜘蛛，叶安安控制机关兽游走，秦界只要全力攻击就行了。
鄂修能和于琦乐确实比秦界看到过的怪物都凶猛，几乎没有弱点，但他们的速度也无法达到一些小型怪物的级别。
开始他们无论什么部位被子弹击中反复都不受影响，但被命中上百枪后，他们终于不行了。
他们变成了很强大的怪物，但还不是不死的怪物。
他们能够在血灵谷活那么多年，自己都无法解决自己，只是因为攻击力还不够强，也没有能够杀死他们的敌人。
现在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神志，或许几天后他们会恢复，然后进入下一个循环。
但他们已经不想继续了的话，秦界决定完成他们这个心愿。
黑龙咆哮不断的射击，然后不断的换上满子弹。
几分钟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两人的残骸，他们被硬生生打爆了。
他们的身体组织有很强的恢复能力，秦界甚至可以看到肉芽的蠕动。
但好像这种恢复力已经到达了极致，在秦界和叶安安的视线里，两人剩下的残骸慢慢融化了，变成了血水渗入了地下，只留下了一些枯骨。
“你们可以安息了，血灵殿这种宗派……确实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秦界和叶安安挖了个坑，把两人的遗骨埋了进去。
秦界第一次觉得有宗派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以前一直认为，宗派和国家只是历史进程不同的选择，现在已经来到国家时代，但宗派换一个方法也可以存在下去，毕竟他们能培养出强大的武者，用到正处对于国家也有利。
但现在，秦界已经明白了，宗派也要去芜存菁。
有些宗派就必须被历史淘汰掉，血灵殿就算他现在没办法全部铲除，也不会让他们蹦跶太久的时间，天腾国不能被这样的组织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