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边寒一直等到顾岑的身影从楼台底下擦肩而过，他终于缓缓地转身过去，朝顾岑的方向望过去，不偏巧，正好和趴在顾岑肩背上的小秦宝目光撞在了一起。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黏乎乎地蹭着顾岑颈边，眼睛大大地眨巴，一抬头就望见了楼台上站着一个很好看的大人。便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还很好奇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看。
林边寒怔怔地和小秦宝对视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他的小宝儿了。
小家伙的眼睛好像浸着比明月星辰还要好看的光，瞳仁有一点微弯的光点，像是水中月倒映过来的银辉，随着卷翘的睫毛轻轻眨动，有一种星点坠落下来的璀璨明亮。
但林边寒还未看够，小家伙似乎是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抱着顾岑脖子晃了晃，趴在顾岑耳边说了什么，林边寒反应过来了什么……
“嗯？有人看宝宝？”顾岑帮顾秦扭捏的话说完整了，循着小家伙身后望了过去，却没看到有人在盯着她的宝儿看，“在哪呢？”
秦宝也鼓起勇气再回头过去，小手指向楼台那边，却看不到那个好看的人了。
秦宝顿时迷瞪地眨了眨眸，不知怎地，有一点沮丧地小声说：“不见。”
“不见了啊……那可能是宝宝看错了？”顾岑听得出小家伙语气失落，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小家伙也不完全答应，但也不反驳顾岑的话，只是闷闷地趴回她肩膀上，笨拙地挥着手里新买的纸片人儿。
……
彼时另一边，林边寒回到了金月台的包厢里，姜离宋已等候多时。
“按理说，两国开战在即，我不该来见太子这一面，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跟太子讲清楚，此次战役是平城叛军引起的风波，也正是延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虽说我也很心疼秦宝，但大局当前，我必须要让顾岑出征。”
林边寒目光平和，沉静了须臾，淡淡开口道：“你要让顾岑攻打自己的母国，让她成为叛臣。”
姜离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轻轻一笑，“太子殿下，两年前顾岑从秦昭离开的时候，她就不再是秦昭军机处的顾大人，这一点您应当最清楚不过。并且，我瞧你们秦昭百姓也没拿她当人看，别忘了她是被你们怎么逼走的。即便日后顾岑出征平城，不只是太子殿下您，秦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一个字。”
姜离宋说着，略微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跟父王说过了，腊月中旬发兵，我会让顾岑好好过完生辰的。”
姜离宋随意瞥了一眼搁在一旁的礼物，“这回有什么是要带给顾岑的吗？”
这一年半以来，林边寒几乎是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姜离宋给顾岑母女送礼物，因为扣上的是姜离宋的名义，姜离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以为这回顾岑过生辰，这些东西里应当有带给顾岑的生辰礼物。
但是林边寒过了良久才说：“没有。”
姜离宋挑眉：“太子该不是要亲自带给顾岑吧？我建议太子省省，顾岑真的不乐意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