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看黎姐这个模样，好像是要弃暗投明啊？”
“别说，黎姐刚刚那模样还挺飒的。”
“黎姐都反水了，那咱们跟不跟啊？”
绑匪们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要不然……反吧？”
“我们本来也都是黎姐找来的，这种时候不表示表示真的挺没义气的。”
“是啊，跟着大姐头准没错！”
“而且师父刚刚那手，随随便便被一个高中生给砸了炉子，看起来的确挺没本事的。”
“还叫师父呢？叫臭道士！”
几人聚在一起，分分钟商量了个结果。
“好！”
“好好好！”
“我跟注！”
“超级加倍！”
“您的牌儿也打得太好了吧~！”
“笨蛋，你真当你自己这是在语音斗地主呢？”
老道士听完黎姐的一席话，脸本就黑了下来，现在听到底下那群人起哄，那脸黑得更厉害。
他视线扫过小胖子几人，“她选择执迷不悟，你们也要跟着她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还站在我这边的，老道将来也许会收他为门下弟子！”
说罢，他下巴微抬，长须飘飘，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傲人之色。
然而这个姿势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人打断。
“得了吧！”是那个话多的小胖子，“跟着你混，一天饿三顿！”
“我当初做社畜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惨的，而且你还那么菜！”
“半点本事都没有，虽然说可以忽悠人吧，我要变成像你那么老，老到可以去忽悠那群人傻钱多的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没意思，散了散了。”
“放肆！”高矮两个弟子仿佛两大护法一般，屹然站立在老道士身边，“你怎敢对师父不敬！”
“切~”小胖子根本就不虚的，甚至还白了那两人一眼。
“算了吧。”那名秃头程序员也忍不住道。
“当初是你们说，你们有办法治好我的秃头，我看那位道长头发那么浓密，就相信了。”
“结果现在在道观里也住了两三个月了，生活环境差就不说了，天天喝你们道观的水，用它洗头擦拭头皮，那头发还是一把一把地掉。”
“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头发浓密是天生的，羡慕不来。”
说着，他还用羡慕的目光往老道士脑袋上瞅，可馋可馋了，到底没忍住。
“你给洗发水厂商做托儿，来钱一定很快吧。”
“害！做托哪有骗几个富豪来的钱多？”
程序员一点头，“也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仿佛是唱双簧的，那高矮两个弟子气得脑袋冒烟。
身边其他弟子一交流，纷纷觉察自己来道观这段时间，当初允诺给自己的好处什么都没捞到，还成天给对方做免费苦力。
他们立马不干了啊！
“黎姐，不能现在就走，不能现在就走啊！”
“我们平常打扫道观，烧饭挑水，什么脏活累活全是我们给他们做了，这工钱得先结算一下！”
“就是就是，不然我们到劳动保障局去投诉你们！”
“我是本科生，这工资得提一点，不过分吧？”
道观的后院，分分钟变成农民工跟黑心资本家讨薪讨酬的现场。
殷楚在旁边看得不亦乐乎。
“你还记得你干过多少活吗？”殷楚问小胖子。
“这种事情谁还记得啊！”小胖子回答，“现在可是宰肥羊的时刻，往多里说就对了！”
殷楚朝他竖起这一手。
不愧是昔日社畜，深谙搅浑水这一手啊。
“够了！”老道士怒喝一声，他一把年纪倒是保养得不错，这一声吼中气十足。
顿时叫吵吵闹闹仿佛菜市场的后院安静了下来。
他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
“不用再想了。”
“……”
老道士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吐出一口浊气，“清风明月，把他们想要的东西都拿出来。”
“师父——”
两名弟子早就把老道士赚的钱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将来师父死了，可不都由他们继承吗？！
刚刚分衣服分福利给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非常不爽了，此刻更是眼睛都要红了。
老道士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还不快去！”
“是啊。”
“赶紧去，去拿来就完事了。”
“给了我们，我们也好早点走。”
那弟子俩对视一眼，终是咬牙，“是。”
殷楚在旁边却是看出了点别的门道，说让两名弟子进去拿东西的时候，那老头眼底分明有异色。
“你们有什么东西是在他手里的？”他问小胖子。
小胖子一愣。
“没有吧。”他说，“就一些电子设备和换洗的衣服在房里，你放心，等下我们走也是会一定拿走的，保证一点都不留给他！”
“……”
殷楚又看他一眼，“你们的生辰……生日他知道吗？还有头发血液牙齿这些，他手里有没有？”
“生日一定知道啊，来的时候我们都填了求职表，身份证都给看了的，也不知道这么个破道观，还搞那么正式做什么，笑死。”
“哦，还有血也是抽了的，说怕我们有什么传染病，要做个体检，但又说道观穷没钱，去不起正经医院，就自己动手给我们每个人抽了点血，明明自己都一单七位数了，还在我们这装穷，真不要脸！”
“剩下两样呢。”殷楚又问。
“头发应该也是有的吧，刚来那两天，这臭道士可能是怕我们跑，还不太敢使唤我们，观里包括我们房间的卫生都是他两个弟子给搞的。”
小胖子就哼了一声，“我当初还以为他们多好心呢，没想到是放长线，钓大鱼！”
“强子刚来那个月不小心磕掉了一颗后牙，那两个弟子也说道家对这种事情有讲究，就拿走了。”
说到这，小胖子的语气也越来越慢。
毕竟这几个月都住在道观里，哪怕他原先是完全不信这些，可这段时间熏陶下来，自己总忍不住去搜去听。
“你、你是说他要拿这些东西对我们不利？”
“啊啊啊啊，百度上说，道士在拿到你的生辰八字和毛发血肉后是可以直接对你做法的！”
那一米八多的高胖个子立马缩在一米六五的殷楚身后，笑死，根本挡不住。
“你你你、你能问出那么多，你一定有办法的吧！”小胖子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她，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哦~”殷楚说，“我也是百度上看到的。”
“……”
“别乱说，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我相信科学，封建迷信别扯上我。”
“……”
顿了顿，殷楚又补了句。
“百度一下，当场火化。”
“……”
这个人显然是靠不住了，小胖子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师父那么菜，赚钱全靠骗，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