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以后冬至我都陪你过。”
闻言，姜念心下微颤，却没接话。
年少时的承诺最是让人心动，感情纯粹，可也最是让人心碎，毕竟承诺从来都是空口无凭，连份法律效力都没有。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吃完饺子，洗刷了碗筷，回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日，省竞赛正式开始。
这次竞赛安排的简洁，只有两场考试，上午是数学，下午是物理，是理科中最重要的两门学科，地点则安排在当地的一所高中。
因为涉及到明年保送的名单，所有人都重视了起来，甚至是一向不正经的周淮安都安静了许多。
毕竟高考易生变数，这样也能多一层保障。
上午九点，第一场竞赛开始。
和平时不同的环境，也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姜念静默地进了考场。
卷子纷发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这间屋子里只有唰唰地写字声，姜念耐心地写着手中的试卷。
竞赛前，沈之给她补了许多基础课，他讲的通透，声音也好听，长得也赏心悦目，自己也难得听的认真。
抬起头，恰好十点十分整。
姜念最后翻看了一遍试卷，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上台，提前交了卷子。
离开了考场，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放松了几分，这次的考试她确实挺重视的。
沈之应该比她更早出来，正站在苑中的梅花树下，公子如玉，平添一些清冷隽逸。
她走近了，问:“怎么不回去？”
话一出口，姜念就觉得自己多问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之就没了刚才的儒雅，勾着唇笑的有些痞，懒懒散散的，“等你啊！”
姜念低头，看了眼手机，道:“等一会儿吧，陆予安还没出来。”
“这样啊。”沈之的神情变得有些恹，现在一个个的都比他重要了。
两个人在楼下等了几分钟，陆予安没等到，反而等到了许故。
许故仍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一边伸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姜念的头发，一边温柔的出声询问，“考的怎么样？”
沈之在一旁看的嫉妒。
“还行吧。”她除了留了一道解答题，别的都差不多会，最后一题也做不出来，索性直接交了卷子。
“嗯，看来最近进步挺大。”许故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夸奖。
“咳咳——”
两人正说着话，沈之突然咳嗽了两声。
“你没……”姜念关心的话刚说出两个字，就被许故打断了。
“沈同学不舒服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吧。”想了想，许故抬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又补充道:“外边，天凉，容易受冻。”
沈之原本就是故意咳嗽的，现在听了许故意有所指的话，舔了下后槽牙，慢悠悠地和许故对视。
“没事，我乐意陪着。”八颗牙齿露的礼貌至极。
许故温润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许故人还没走，姜念先收到了陆予安发来的消息。
【走了，别等我。】
语气有些拽，不是陆予安平常给她发消息的风格。
姜念脑海里闪过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抹熟悉的影子，失笑，继而打了一个“好”字回过去。
三个人在大门口处分开。
许故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姜念和沈之等着其他的人，然后随着刘扬一起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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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竞赛是三点开始的，中午吃过饭后，姜念就躺在床上补觉。
初次到一个地方，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早上起来头有些昏沉，原本就是强打着精神做完试卷的。
人还在浅眠中，却突然听到门铃声，她踩着酒店的棉拖鞋去开门，整个人显得有些躁，有点起床气。
打开门之后，她只觉得更烦躁了。
门外，江非靠着墙随意地站着，笑的肆意张扬，眉宇间带着点得意。
“念念，对不起啊。”陆予安小声的开口解释，“上午不是故意的，那条信息……我……”
上午，江非不知怎么混进了考试楼里，她人刚出门，就被江非给扯着从后门离开了。
江非用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她原本没看，后来才知道信息内容，于是赶紧拉着江非来道歉。
姜念一手撑着门框，困意还没消退，懒懒出声，“就这，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陆予安松了口气，急忙扯过江非，“快，给念念道歉。”
给姜念道歉，他不就是发了条信息吗，至于吗？何况那么消息那么具有个人色彩！
默了半秒钟，江非站直了身体，弯腰，一字一顿地，“对不起。”
得，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形象。
“啧，难为你了。”姜念出声，微眯着眼睛，挂着笑，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江非并不追究她的话，有女朋友陪在身边的他，对什么都不在意。
江非装作谦虚地点了点头，“不难为，不是大问题。”
姜念没再理会他，对着陆予安开口，“去休息会儿，下午的竞赛快开始了。”
“嗯嗯。”陆予安点头，应的很快，要不是江非一直缠着她转悠，她早该回来的。
“那，再见？”江非随口接过话茬，转身带着陆予安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合上门的时候，姜念往外瞥了眼，视线落到江非走进去的那个房间，笑了，啧啧，房间居然还挨着。
下午三点，第二场竞赛准时开始。
刘扬似乎是比他们还激动，安慰鼓励的话说了一大堆，不带喘的那种。
刘扬话说的多，姜念只抓了个重点，大概意思就是下午竞赛结束后要带他们去聚餐，庆祝一下。
地点是KTV，别说，还真是为人师表的刘老师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陆予安和姜念、沈之并排走着，到了二楼拐角处，陆予安突然叫住她。
“念念，聚餐你要去吗？”
“怎么了？”
陆予安有些难为情，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刘老师让我必须去，可是我……想让你陪着。”
她从小听话，从来没去过KTV，只是潜意识觉得里面不太好，没人陪着她确实不安。
姜念想了想，答复她，“好。”
虽然有一班的人，不过他们是理科，来竞赛的都是男生，陆予安一个人确实有些尴尬，反正她也没事，带着小陆同学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