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萝奄奄一息地说，“别…别来了…够了，她动不了，再来死的…不是她，是我。”
如果这不是她的意识体，她现在可能会和这个美好世界当场告别。
林安萝的手脚都已经酸麻，后来的时间里，她身上的女生换来换去，到最后大家都问她，要不要把她换下来，林安萝始终没有同意，因为她不放心别人，一旦黑天鹅有机会冲到街上，那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黑天鹅一直在尝试着起身，但是都没能得逞，反复尝试，反复失败。
在这来回地拉锯抗争中，终于熬过了最后一个小时。
六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有人轻声数，“一。”
刚开始是一个人，当她数到二时有人开始跟她一起数，到最后变成所有人一起数，连林安萝都不例外。
——铛！
“二。”
——铛！
“三。”
——铛！
“四。”
——铛！
“五。”
——铛！
女生们几乎是呐喊出来的最后一个数字，“六！”
世界骤然明亮，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光明刺激地睁不开眼。她们眼睛适应了亮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地上一层层堆叠的人塔。
说实话林安萝也紧张，因为她也不知道第三条规则的结果是什么。
但是她很惊喜地发现，天亮了之后黑天鹅反抗的力量就消失了。
她小声问，“4号？”
底下4号的声音吃力地回应她，“是我。”
是能够控制自己身体说出话的4号，而不是黑天鹅。
林安萝心里的重担突然放下了，一片轻松，她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大声欢呼，“我们成功了！”
女生们跟着她欢呼，她身上的人一个个滑下来，林安萝终于能够坐起来活动自己被压麻的手脚。
有一双长腿绕过地面上坐的乱七八糟的女生，蹲在她面前伸手帮她揉着小臂，宋清辞勾起嘴角认真笑的模样又漂亮又飒，看上去有种雌雄莫辩的帅气，她语调轻扬，夸林安萝，“很不赖嘛苏姐。”
“还是宋姐配合得好。”
两人商业互夸的时候，门被敲响了，白天鹅那边的人兴奋地跑来说，昨天她们那边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然了，我们把黑天鹅守的死死的。”女生们骄傲地回答。
4号坐在地上，满脸愧疚地跟她们道歉，“对不起，辛苦大家了。”
“没事，昨晚那个又不是你。”
得到理解的4号愣了愣，红着眼眶笑了，点点头，“嗯，不是我。”
劫后余生的喜悦过去之后，有人开始担忧了，“要是主神知道了对我们发脾气怎么办？”
她问出这句话之后，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林安萝。
宋清辞淡淡道，“反正我不后悔。”
她说完立马有人附和，是那个双马尾，她拍着大腿毅然道，“我也是。他要是生气的话干脆把我们全杀了，总好过之前那样生不如死。”
总还是有些胆小的人没有像她这样看开，目光里充满了担心，情绪也不像早晨时那样高。
大概是扎堆让人有安全感，所有人都聚集在宋清辞的房子里，好不容易挨到中午，熬过十二点钟，别的人都看着天空，只有林安萝走到了外面的投票器旁边。
没有刷新提示。
主神的声音也没有准时在天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