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离心
听着顾迎雪的话，张姨娘轻笑道：“妾身在这院里待了十七年，大小姐怎么可能见过我。”
顾迎雪自己也觉得不可能见过这个张姨娘，可看着她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大小姐还是回去把，夜深露重小心受了凉。”
最近的天气本来这夜晚最是凉爽，偏从张姨娘嘴里出来，竟然跟深秋一般凉意刺骨。
顾迎雪也不管这张姨娘到底是不是想要赶她，反正她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于是转头带着飞儿离开了。
待二人走后，一个黑影才从窗外跳了进来。
“她怎么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张姨娘闻言一笑，娇媚的靠在男人身上戏谑道：“怎么？你不想见她？”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
“好啦，我知道你不甘心，可留着她还有用。”
张姨娘说着，整个人已经攀上了男人的胸膛，男人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神色，被她这么一撩瞬间一股邪火涌了上来，顺势便将张姨娘压了下去。
飞儿和顾迎雪离开后径直回了雪院，春香此时已经让人烧好了水，就等着顾迎雪回来后沐浴了。
看着巴巴等着自己的春香，顾迎雪并未给她好脸色。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如此不避讳的赶人，春香满心欢喜的脸上快速盈满了泪水。
“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情，可您能不能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保证，以后再不会自作主张，做出伤害小姐的事情。”
这段时间顾迎雪对她的刻意冷淡，早已让春香快要坚持不住了。
明明在飞儿来之前，她才是小姐身边最信任的人，即便是春燕还活着的时候，小姐也多是将府外的事情交给春燕去做。
可自从顾姝妍中毒之后，小姐就再也不让她伺候在身边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对着她露出厌恶的神色。
望着泪如雨下的春香，顾迎雪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最后的结果却是什么？本小姐没有把你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若是还不知足，我不介意明天就找个人牙子来。”
说到此处，顾迎雪连废话都不想与她说，摆了摆手，只听她道：“行了，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说完不等春香离开，顾迎雪已经先一步进了耳房。
身为贴身丫鬟，春香不敢对顾迎雪的态度有任何怨言，可这么多年的感情，顾迎雪竟跟她说出这种话，这让春香感觉到了无比的寒心。
亏她还觉得顾迎雪能那边拼命去救春燕，是因为看中她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如今看来，顾迎雪看中的只有和春燕的情分罢了。
至于她春香，这么多年不过就是一个附属品，一个可有可无的下人罢了。
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春香眼里再没了之前的祈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恨意。
“顾迎雪，既然你这般无情，便别怪我无意。”
春香说完恨恨的看了耳房深处一眼，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