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让人难以承受的秘密
“没用？”
晏司寒挑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草莓，“我看其他的女孩子都很吃这一套。”
“其他的，女孩子？”
沈轻歌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把手上的草莓举到他面前。
晏司寒笑笑，五官端正却笑出了一丝让人浑身发颤的邪气。
一瞬间，便晃了沈轻歌的眼。
晏司寒握住沈轻歌捏着草莓的手，深邃的眸凝视着沈轻歌，“别乱想，我年纪大了，招架不住，有你一个就够了。”
沈轻歌愣怔片刻，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她冷冷甩开晏司寒的手，“以后还是离初五远点，你也不想想，他的招要是管用，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小六还拿他当穿开裆裤的毛头小子看。”
晏司寒脸色微白。
他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让人难以觉察的窘迫。
沈轻歌咬着草莓别开头去，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林曼舞终于重新化好妆出来。
这一次，光是从化妆室款款而来的几步路，都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中都盛满杀气。
看到她的样子，沈轻歌微微一笑。
她伸手扯扯晏司寒的衣袖，“来了。”
新的摄像机已经架好，林曼舞站在片场里，闭着眼睛，似乎在酝酿情绪。
“开始！”
张导一声令下，林曼舞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场戏是在医院，林曼舞饰演的女二来医院看望车祸重伤的女一。
她先是假惺惺地嘘寒问暖，然后又装作不经意地告诉女一她的腿被人撞断，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
看到女一失魂落魄大吵大闹，特写拉近的林曼舞的眼神慌乱、内疚中却又藏着已经泄愤似的爽快。
林曼舞从女一的病房离开，靠着墙边一寸一寸地滑坐在地上。
她捂着嘴巴，却不是想要堵住哭声，而是笑。
大笑。
她的眼神疯狂而恐怖，让人望而生畏……
“卡！”
张导一声令下，众人才终于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可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冷汗湿透了衣裳。
“好！”
张导兴奋得两眼冒光，“林曼舞，保持情绪，准备拍下一场！”
林曼舞靠在片场搭出的墙边，垂着头，久久不能出戏。
没有人知道，她眼中的疯狂根本挥散不去！
方才睁开眼睛的一瞬，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知道沈轻歌变成残废，余生只能坐轮椅的那一天。
狂喜，止不住的狂喜！
场景变了，但她的心情没变！
林曼舞悄悄从手臂的缝隙里看向沈轻歌的方向。
视线锐利，沈轻歌想忽略都不行。
沈轻歌抬头告诉晏司寒，“看来林曼舞已经入戏了。”
晏司寒声音低沉而冰冷，“入戏容易，出戏就难了。”
……
入夜。
似乎是天意，天边积攒了厚厚的云层，不见一颗星。
六月的天，没有一丝风，闷热得让人身上贴着一层黏腻的汗，怎么也散不去。
张导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天气，指导着摄像将周围的实景一一拍摄下来，作为素材。
然后，才将镜头对准了正在待机的林曼舞。
“各部门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林曼舞扬起手便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打在跟她对戏的女一脸上。
“风水轮流转，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的车祸，就是精心设计的，从小到大，凭什么你拥有的都是最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只能在我身边做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林曼舞俨然已经全身心地投入状态，声音尖利，状若癫狂，看得人汗毛倒竖。
老天爷对气氛的拿捏竟也恰到好处，骤然间，狂风四起，电闪雷鸣。
林曼舞站在逐渐变大的暴雨中狂笑，惨白的闪电映出她狰狞的脸，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卡……卡，卡！”
张导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喊了三遍，才终于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助理急忙上前给林曼舞撑伞，对上林曼舞冰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林曼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正要离开，却听到一道不善的声音，“林曼舞，你好威风啊。”
林曼舞脚步一顿，回过头，就看到方才与自己对戏的女一，正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女一的演员林曼舞曾经在大型活动上见过几次，不过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连话都没说过。
记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宋清妍。
林曼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事？”
宋清妍冷哼一声，“哟，才翻身就眼高于顶了，林曼舞，你这一巴掌还真是打得我刻骨铭心呢。”
她说着，伸手去擦嘴角的血迹。
“我入行这么多年，林曼舞，这样不跟前辈商量一下就下狠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宋清妍这样说，林曼舞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掌心火辣辣的痛。
她攥了攥右手，淡淡开口，“下手重了，抱歉。”
“抱歉？”
宋清妍不依不饶，“林曼舞，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歉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我……”
“那边的，干什么呢？收工了！”
张导喊了一声，林曼舞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助理，“我们回去。”
宋清妍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助理拉了一下，她只好作罢。
雨势越来越大，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抢着收拾起片场的器材，没有人注意到，沈家大小姐还坐在原来的雨棚里，一动不动。
狂风呼啸，雨棚里的灯光被吹得左右摇摆，不甚分明。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晏司寒看着沈轻歌阴沉的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部剧本他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总觉得故事的走向像是沈轻歌和林曼舞之间的故事。
可那些针对女一的恶行，难道也是真的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么？
如果是，为什么他的调查中没有任何显示？
但如果不是，为什么沈轻歌要这样写？
晏司寒愈发肯定，沈轻歌的身上，还藏着他根本不知道的秘密。
或许，还是个让人难以承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