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经济时代，可不比后世，后世要是没有订单，工人消极怠工，直接解散生产线，开出就 行了。
但在这会，解散生产线好说，开除却是很讲究的，没有重大过错，绝不会开除工人，放假 吧，又是带薪休假，更便宜他们了，所以大多厂子面对这种情况，要么调岗，要么耗着。
至于他，调岗不可能，耗着，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些人。
等着瞧吧.
赖主任听见呼唤，屁颠屁颠的跟上，没在意身后十分得意的众人。
胡三国那叫一个嘚瑟，哼，飞虎十三鹰，科研小组长，不过如此。
还不是搞不定他们!
“组长，他们就这样走了?”一工人疑惑问道。
胡三国得意洋洋的一撇，道：“不然呢，他又没法子解决我们的生产问题，只能灰溜溜的走 人。”
“我说了吧，铝制车间，只有陈副厂长有这个能力管理，其他外人，都是走个过场，我敢保 证，不出一周，他就会放任我们不管!”
胡三国乐呵乐呵的，得意坏了。
其他工人一听，也很是兴奋，都以为许大茂在他们这吃了瘪，看来计划十分的成功，直接把 许副厂长给干沉默了。
于是乎，整个车间的工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在车间闹闹哄哄了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放飞的状态。
另一边，许大茂带着赖主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红木的办公桌，加上镂空雕花的躺椅，看起来派头十足。
“赖主任，车间这个情况，我相信陈副厂长在位期间，你管不着。”
“但现在换我来接任，我希望你能担起车间主任这个职位，该管的，不该管的，都下下功夫。” 许大茂开口就是放权， 一方面是需要这个左膀右臂， 一方面也是考察考察这个主任的能力。
他现在管着数控车间，又要想办法让铝制车间恢复生产。
还是比较分身乏术的。
赖主任闻言，也听出了话里友好的信息，连忙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理!”
“好，那你知道军工厂那边的电话吗?有些事情，我要去弄明白。”
许大茂想了想，折日不如撞日，干脆直接去拜访一下军工厂那边，直接问问原因，就能知道 他们拒绝合作的原因了，好对症下药。
“这个，我记得原先陈副厂长交接的手册里有，我帮你找找～～。”
说着，就在一个大柜子里翻来覆去，掏出一本泛黄的手册后，递给了许大茂，接着有些疑惑
道：
“您找军工厂的电话，是要重新谈业务吗?”
“这个怕是有点难度。”
“其实在终止合约的时候，杨厂长就和他们谈过了，没有用。”
“军工厂那边好像对这批铝材非常严格，不愿意松口。”
很严格?
不愿意松口?
许大茂神情一顿，连杨厂长都出马了?那还真是有点难度，不过没有难度，也不会落到他手 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门口帮我准备一辆车，我打完电话就过去。”
说着，许大茂就开始一圈一圈的旋转电话的拨号圈，直到最后一个数字结束，他拿起电话。
“您好，我是轧钢厂的副厂长许大茂，想要拜访……”
“嘟”
电话挂断，许大茂三两步就往大门口赶去。
军工厂虽然答应了他的拜访，但是时间非常的紧迫。
说是接待外宾的时间，只有每天的十点到十一点。
其他时间，军工厂禁止入内。
这也能理解，毕竟是兔子家重要军械的研发生产基地，要是人来人往的没有一点戒备，那可 就完蛋了，机密很容易就会外泄。
可现在是九点半，军工厂又相对偏僻，他必须赶在十点半之前到达。
于是急吼吼的上了车子， 一脚油门，宛如利箭飞速而去。
*** *
军工厂。
高大的铁门，两边都是哨亭，高压线密密麻麻的环绕在上空， 一队又一队的武装部队换岗。 进出的车辆，全都紧密排查。
十分的森严。
“嘎吱”
黑色小汽车稳稳的停在了三道杠之外，外来访客，必须通过三道杠的排查才能进入。
一持枪警员上前，手掌伸出，道：“你好，外来访客，请出示证件，下车搜查。”
闻言，许大茂等人麻利下车。
递交轧钢厂介绍信，并且展示车内和身上并无携带管制刀具，以及任何电子设备。
没办法，想要进军工厂，必须好好配合。
“放行!”
警员一番严谨的搜查后，往哨亭挥挥手，大喝一声。
许大茂等人马上回到车内，发动车子缓缓地驶过匝道，是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很快，车子在一栋镶有红色五角星的大楼前停下。
这回，车门一开，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待在此， 一见几人，确认了身份后，直接带 着进入了大楼三层的接待室。
接待室内。
林卫国刚挂断电话，大门打开，秘书带着两个男人进入。
“1 林副官，身份已经确认，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秘书附在耳边嘀咕了句。
林卫国点了点头，抬头打量起眼前两位， 一位年轻挺拔， 一位略显年长，脸上带着疲惫，副 厂长这样级别的领导，应当是年长一些吧。
但他也没有自己下定论，而是大手一挥，微笑道：“两位坐，张秘书你先下去吧，我们聊点 事。”
“两位好，我是军工厂负责接待的，林卫国。”
林卫国礼貌介绍。
许大茂也直接表明身份道：“林副官好，我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您直接叫我许大茂就行了，这 位是厂里的司机张师傅。”
“许大茂?”
这名字，林卫国十分的耳熟， 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但他没有想到，副厂长竟然是这么年轻 (钱的的)一小伙子。
瞬间眼前一亮。
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好奇这么年轻的同志能当上副厂长，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想到许副厂长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电话里你说，对我们终止贵厂的合约，有些问 题是吗?”
“我记得，和贵厂的杨厂长都商量好了，你还想了解什么呢?”
林卫国也是十分的直接。
许大茂闻言，也不拐弯抹角，面对军方，只能是直言不讳，最好的谈判方式，就是真诚。
“林副官，不瞒你说，我这个副厂长也是刚刚上任，之前一直在管理厂里的数控车间，对铝制 车间并不是很了解，但既然上任了，我还是想挽救一下咱们与军工厂的合作关系规。”
“我想知道，军工厂对我们生产的这批铝材，具体是哪里不满意?”.
“等等，许副厂长，你说你原先是管理数控车间的?”
林卫国并没有正面回复许大茂的问题，反倒是被许大茂话语中的数控车间给吸引了。
军工厂其实很少和外厂合作，也很少接待外厂的领导干部。
但轧钢厂在他们眼里，和其他重工业单位有所不同，这份不同就在于，轧钢厂成功研发了数 控机床!
这是兔子家划时代的重大研发。
连工科院都没有研发成功，却让轧钢厂研发成功了。
所以他们认为轧钢厂是有自主研发能力的，并且对轧钢厂生产的各项产品，是更加信任的。
而眼前这位同志，之前一直是管理数控车间，加之这个耳熟的名字…
他想起来了，许大茂，就是数控机床的研究员!
让他们军工厂上下都十分惊叹的人物。
这一发现，让林副官瞬间对许大茂刮目相看，态度一百八字个转变。
他就说怎么有这么年轻的副厂长，原来还真是有过人之处!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许大茂一脸懵逼，怎么说到数控车间，这林副官这么兴奋，这么激动，关键他的重点，好像 也不在数控车间吧?
“没有，当然没有，480您研发的数控机床，给我们军工厂带来了很多便利，许副厂长，有没 有想过，加入我们?”
林副官乐呵呵的，十分兴奋，甚至开始挖墙脚了，许大茂还这么年轻，要是能为军方出力， 相信他们的军事装备，会更大更强!
这一问，许大茂又懵逼了，不是，加入军方，他还真没想过。
一是身份特殊，条条框框太多，二是娄家的事情他还没有解决，卷入军方，是福是祸很难自 己掌控。
于是有些无奈的将话题引回铝材方面，皮笑肉不笑道：“林副官，你说的我回去会好好考虑。”
“但是今天我来的目的，是先解决铝材问题，您方便告知，军方拒绝我们的理由吗?”
这么一说，林卫国才想起许大茂来的目的，因着许大茂的身份。
林卫国思考片刻后，决定告知。
虽然不知道许大茂的自主研发能力有多少，但毕竟曾研发过数控机床，万一能想出办法，再 研发出符合要求的材料呢?
“当然，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目前军工厂正在研发一类飞机，需要用到的铝材纯度较高，必 须符合轻便，耐高温和塑造性强。”
“但是市面上，包括贵厂生产的铝材，都达不到要求，所以不是不和贵厂合作，是没办法合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