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嘴唇不停的蠕动着,无声的骂骂咧咧,恶狠狠的瞪了眼王队长。
视线回到许富贵时,瞧见许富贵已经准备掀起饭盒的头盖骨了,心里一揪。
傻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下一秒。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啧啧的惊叹声不断传来,还伴随着磨后槽牙的声音。
“我靠,鸡肉,排骨!!!”
“还是这么多的鸡肉,这么大块的排骨!”
“我们的饭盒装野菜团子,他傻柱的饭盒,竟然装肉!”
“他这肉哪里来的?!也太多了吧!”
前头的几人十分震惊,消息瞬间就传开,除了之前检查离开的人,现在,整个轧钢厂的工人 都知道了。
傻柱,饭盒里装了鸡肉和排骨。
听见这动静,傻柱认命了,睁开眼往饭盒一看,没有奇迹。
依然是是一大半鸡和一大截血淋淋的排骨!
完了,真的完了。
他是彻底栽许富贵手里了。
两个阴逼这是要整死他啊!
奶奶的,不当人啊。
傻柱心如死灰,撇撇嘴,没了气力。
王队长见此,人都麻了。
傻柱这个不争气的,饭盒里还真的有料!
这让他怎么办?
现在这种时期,调得了这么多肉,无非就是领导,那和傻柱熟悉的领导,不就是李副厂长?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众目睽睽之下,傻柱饭盒不干净,这是定什么罪?
中饱私囊还是监守自盗?
他要是抓傻柱,不等于把李副厂长也抓了?
不等于直接得罪了领导?
王队长十分的头痛。
突然就十分后悔,抽那两根烟干嘛?
现在把职业生涯后半辈子搭进去了。
行吧,行吧,只能是先公事公办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傻柱,指着饭盒里的肥鸡和排骨,咬牙切齿的怒道:“何雨柱!”
“这些都是哪来的?”
傻柱哆哆嗦嗦,大脑飞速旋转,脱口而出:“我去市场买的,市场买的,没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
许富贵直接反驳。
“何雨柱同志,现在刚下班,你饭盒里就装好市场买的肉了,那你是什么时间买的?”
“显然只能是上班买的,上班买肉,那你就是玩忽职守。”
“再者,看成色,这鸡和排骨都是上好的食材,就你那点定量,买得起上好的排骨和鸡?”
“就算你借别人的定量,你买肉,那收据呢?”
“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啊!”
许富贵直指问题的关键。
气场已经从笑眯眯,转变成十分严肃。
他现在就是得把傻柱摁死,不然就王队长刚刚的态度,绝对是不想查傻柱的。
他看这两人之间,多少有点猫腻。
“没错,何雨柱同志,你要是有收据,就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不然,就是触犯了底线。”
“我们可是来学习你的忆苦思甜思想的,但显然,无论你是玩忽职守,还是监守自盗,目前, 都和贵厂的大方向有出入。”
“就是,何雨柱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担不起这个名号。”
“还(cjfe)宣传,我看帮何雨柱同志宣传宣传这件事,会更有看点。”
外厂的几位宣传员,马上展开猛烈的攻势。
傻柱人傻了,直接被怼得回不了话,面红耳赤的。
收据,他当然是没有。
所以根本拿不出来。
只能让大家骂得狗血喷头。
而王队长,人也傻了。
看这情况,傻柱的肉不可能再是买的了,只能是,偷公家粮食!
王队长很是郁闷,但是烦躁。
“傻柱,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傻柱麻了,他还能有什么理由辩解,许富贵就是想整他,他这饭盒要是干净还好,不干净, 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许富贵啊!
于是只能闭嘴。
他相信,李副厂长会来捞他的。
傻柱倔强的低着头, 一言不发。
他才不怕。
众人见傻柱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一个个都十分的恼火,好啊,看来是对事实供认不讳了。
你傻柱说什么忆苦思甜饭,让我们苦哈哈。
到头来,自己偷摸的吃香的喝辣的,还是用的公家的钱,好,好得很!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起傻柱。
“傻柱,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不要脸!”
“就是,不要脸,刚刚还敢大言不惭的发表什么看法,你也配!”
“就是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转头就偷公家粮食,抓起来,马上抓起来!”
“王队长,刘队长, 一定要把傻柱抓起来!”
“不仅要抓起来,还得关进去!”
“没错,关进去……”
众人对傻柱都是十分的不满。
忆苦思甜饭长久压抑的情绪, 一下子全部发泄了出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傻柱扭送法办。
偷公家东西是大罪,不仅偷,还偷这么多,更是大罪, 一边偷,又一边装腔作势的让他们吃 苦,简直是天大的罪!!!
“王队长,何雨柱干出这种事,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得扭送保卫科吧?”
“真是失望,忆苦思甜饭的倡议者,竟然表里不一,都是在做表面功夫,看来轧钢厂出大问题 了啊,王队长,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包庇吧?”
许富贵直接来了一剂猛药。
要是换别人,他看王队长早就扭送法办了,而到了傻柱却磨磨唧唧,显然是有难处。
他现在必须用外厂宣传员的身份,压制王队长,逼迫他收押傻柱。
反正众目睽睽,哪怕傻柱有翻天的本事,也别想脱身,今个,傻柱这局子,是蹲定了。
正好解他心头之愤!
但是,他老许家绝后,这是件顶天的大事,就算傻柱进局子了,他心里一样不平衡。
等着吧,他找到机会,还给傻柱致命一击!
闻言,王队长不再左右为难。
傻柱是死定了,这么多外厂宣传员,要是他又被扣上包庇的帽子,那轧钢厂和他都得完蛋。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何雨柱身为食堂主厨,监守自盗!”
“刘队长,收押!”
王队长一声令下,保卫员几人马上上前,从许富贵手里接过人,扭送法办。
傻柱虽然嘴上不说话,但心里气愤不已,挣扎了两下,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许富贵。
老家伙,今天这一出,肯定是全都是他设计的。
可恶,简直是太可恶了!
老的小的都来整他,他不会放过许家的!
傻柱愤愤的咬牙切齿,将许富贵和许大茂恨了个透透的。
而许富贵根本不在意。
甚至在傻柱恶狠狠的瞪着他时,回报了一个狡诈的笑,后生,和他斗,还嫩得很!
众人见状,都十分的开心,十分的兴奋。
终于把傻柱这害群之马给除掉了,终于不用吃野菜团子和野菜汤了。
大家伙都叽叽喳喳的,很是激动。
·
四合院。
许富贵与好友分开,径直回到了四合院,怎么说这都快黑灯瞎火了,他总不可能回老家窑洞 住吧,再说了,干了这么件大好事,不得和家里那窝囊的儿子说说?
真是的,出这么大事,也不知道和他老爹说一声,真是自作主张。
“咚咚咚”
“咚咚咚”
屋内,娄晓娥正在做饭,听见动静,立马来到门口,“呼啦”一声,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我好和大茂去接你啊。”
娄晓娥眼神中明晃晃的惊讶,但没有嫌弃。
这让许富贵挺惊讶的。
看起来,这儿媳妇也没有千金小姐的毛病嘛,于是乎缓和了几分冷冷的脸色。
道:“没事,不怪你们,大茂呢,让他出来,我和他有点事要说。”
娄晓娥见状,也是有点摸不清的。
她就相亲和结婚的时候,见过许富贵几面,不知道这人什么个性格,索性就按他说的办吧。
她先把人请进了屋子,然后一把掀开里屋的帘子,看向躺在炕上的许大茂,轻声道:“大茂, 爸来了。”
许大茂迷迷糊糊,听见这话,顺嘴道:“岳父来了,你先招待着,我收拾一下。”
“什么岳父,是你老子来了!”
许富贵二话不说,掀了帘子就进来了。
我老子来了?!
许富贵!
许大茂反应过来后,直接从床上弹射起来。
定眼一瞧,瘦瘦高高, 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抹油,服服帖帖的,打扮的盘亮条顺的。
嘿,还真是自己那便宜老爹。
穿过来到现在,还是第一回见呢。
倍感,呃,也就一般亲切吧.
“儿媳妇,你先出去,我和大茂说点事。”
许富贵直接让娄晓娥离开。
娄晓娥闻言,看了看许大茂,听话的走了。
至此,屋内只剩许大茂和许富贵。
许富贵一屁股往炕上一坐,冷着脸道:“知道我来-干嘛吗?”
“不知道,有话-您就直说呗。”
许大茂是真不知道,干脆让许富贵明示与他。
许富贵一听,火气上头,压制着声音道:“还好意思问,傻柱是不是把你给踢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知会一声。”
“还让傻柱那小王八羔子好好的呆在轧钢厂,这可不是我们老许家的风格!”
许富贵此话一出,许大茂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以为老许家绝后了,他说怎么火急火燎,这 大晚上就赶来了。
行吧,怎么说也是便宜老爹,真相还是得让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