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想了想说：“就两个人，一个人扶枪管还装弹药，一个人瞄准射击。”
至于怎么扶枪管，他决定制造一批支架，就像长枪兵的两脚架一样。
凌振见他很有兴趣，不得不连夜测试。
林乱非常关心，就在旁边看着，有问题马上讨论马上想办法解决。
后来枪管被调整到两米九，射程终于超过一百五十步，每个里面塞几百颗小铁丸。
支架也成功做出来，是个高一米六的铁叉，可以把突火枪架在上面瞄准。
不过林乱还是摇头。
“子弹射出枪管的速度不够，能不能加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果速度够快，一枪就能将重骑兵打下马来。听说金国有几千铁浮屠，号称天下无敌，到时候我几千把火枪，叫他们全变成废铁。”
凌振兴奋起来，不过很快为难道：“大人，属下需要时间和材料来尝试。”
这次是出征江南是轻装，带的火药不够多，这玩意携带也不方便。
虽然是深秋，但是火药太容易燃烧和爆炸。
而且实验出得心应手的炮弹也没多久，即便凌振带人加班加点，也不够他的500人拿。
黄文炳来找林乱，问奏疏写了没，有功劳要赶紧发出去。
请功和打胜仗一样重要，不能耽误。
林乱这才想起来，跟凌振说等会再来，让他连夜研究。
书信一共写了两份，一份给高俅，一份给宋徽宗，内容差不多。
林乱打了两遍草稿才工工整整的抄好，交给黄文炳再看。
黄文炳有些担心，因为林乱写的是大白话。
不过邀功要紧，交给信使，明天一早就发出。
紧急公文一天可到东京城，至于呈不呈到官家面前，那就看宰相他们的意思。
不过这是眼下炙手可热的军情，十几万大军出动，还有高俅这种等着分功的宠臣高官，林乱相信没问题。
他顺便打了个草稿，将明天的奏疏也写下来。
……
十月十七日，炼金军三更点火造饭，五更整装待发。
中军大营中，林乱红着眼睛打哈欠，和他一直没睡觉的还有凌振扈三娘等人，不过他们的状态都很好。
众人看着林乱，谁也没吭声，只把目光投向扈三娘。
扈三娘不得不低声说：“真人，战事要紧，那个突火枪是不是不用急于一时。”
林乱滴了两滴眼药水，又泡了杯咖啡，顿时营帐中一股浓郁香气。
他拿出镜子看了看，突然说：“我觉得还是差个女人在身边。”
众将哈哈大笑，穆弘说：“小人听说方腊有个妹妹叫金芝公主，如花似玉，保管给大人掳来。”
林乱敲敲桌子。
“开个玩笑而已。今天还是按原计划，在午时逼近方貌军十里之内，凌大炮务必让火炮打进方貌军营。”
“属下领命！”
“杨志、卢俊义，今天是你们发挥的时候，骑兵撒出去，试探、阻截、狙杀、探查，要让方貌大军不能成片冲锋。”
“得令。”
“步兵方阵要保持稳定，今天面对的是四万大军。虽然呼延灼也会在今天赶到，但是要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弩兵每人带两只飞斧，不用吝惜箭支，要进行覆盖打击。”
布置完之后，林乱问参谋部有什么看法。
黄文炳蒋敬的说法没新意，闻焕章倒是提到一点，说昨天俘虏三千余人，可以利用起来。
林乱点头。
“好，这件事由蒋敬和朱武去做，让他们感受到我军的强大和正义，相信方腊必败，能为我所用。”
两人领命而去。
大军开拔，徐徐前进。
杨志和卢俊义已经领着各自骑兵冲出去，与对方前锋交上手。
天色渐渐亮起来，炼金军“只求一败”的大旗在中间特别显眼。
林乱听到有吵闹声，问怎么回事。
黄文炳说：“大人，是童相公的使者。”
林乱奇怪了，“他的使者怎么了，是来问战况还是又有新命令？”
黄文炳说：“他们不肯说，非要跟大人单独谈，下官叫人绑了他们。”
林乱看着他，“这不好吧？”
“下官叫人偷了他们的印鉴，以方腊的探子的理由抓起来，免得干扰我军的计划。”
林乱竖起大拇指。
“不愧为黄蜂刺，那就让他们安静些，过几天再放。”
得罪童贯肯定麻烦，尤其是童贯还是征讨使，此次平定方腊的大帅，要是在后面下绊子放冷箭，防不胜防。
不过林乱并不畏惧，他没打算像水浒原着那样玩什么手段计谋，派人去卧底或者单挑厮杀。
而是堂堂正正，用先进的装备打垮这群流民。
根据情报，童贯的两万大军都没到应天府，等他的十万大军集合，秀州之围已解。
那个时候的林乱恐怕在宋徽宗心里是另一番地位。
凌振已经在工程营垒好的土坡摆下三十门火炮，开始使用高低机和方向机调整炮口。
一门火炮由三人操作，有人看方向，有人转摇把，有人注意指挥官的动向。
“试炮，第一轮！”
轰轰轰，三发炮弹划过长空，往远方飞去。
炼金军的骑兵一手盾一手弩，满场飞驰，时不时切换成弯刀。
步兵成环形，守护着中间的弩兵和炮兵。
前方快马来报，差了约五百步。
凌振立即下令，再抬高炮口，进行第二轮试炮。
……
方貌在方家排行第三，所以号称三大王。
昨天吕师囊率一万五千人去阻击宋军，不料被打得落花流水，回来只有两千多人。
据探子报，宋军俘虏的也不到五千人，大部分人都跑了。
这让方貌大怒，当下就叫人将吕师囊退出斩首示众。
六军指挥使卫忠为之求情，说：“此次来敌名为炼金军，是宋朝狗皇帝亲自书写军名，直辖的一支新军。指挥使号称炼金真人，有千奇百怪之炼金术，传闻其人是个高深莫测的老妖怪。吕将军初次遇到，自然难敌。”
方貌道：“权且寄下你项上一刀，与你五千军马，首先出哨。我自分拨大将，随后便来策应。”
吕师囊心里叫苦，昨天一万五都打不动，今天五千人不是送死。
不过还是拜谢，全身披挂，手执丈八蛇矛，上马引军，首先出战。
当听到附近爆炸声，吕师囊心想，你们总该知道我为何会败，炼金军的炮能打几里远，挨到就死。
还有不要钱一样的箭雨，就算冲到跟前，他们的长枪和盾兵几下就能杀死己方骑兵。
更关键是昨天骑兵都没出来，今天全杀过来。
这一千多骑兵，人人有甲，人人带盾带刀带弩，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边跑边射，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