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警探的时候，范凯和马面很是吃惊。
林乱说没什么，就是上次有两警察过来找他，结果被变异人杀害，这回是探长仇浩亲自过来。
两人也听得出他不想多说，感慨一番，便说在德胜汽车城等他。
摸着至尊鱼油，马面郑重的说：“以后林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上刀山下油锅，皱下眉头我就是狗娘养的。”
范凯小心翼翼的拧开，在瓶口摸了一点，舒坦的闭上眼睛。
“那还用说。这事真是玄乎，我现在还感觉像在梦里。那天躲在厨房的桌子底下，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跳出来，林乱非常的冷静。后来，他看出地面有问题，真是神了，我都怀疑是他放的。”
马面说：“我在网上搜过，其实就是那块地经常被挖，土质疏松，所以水渗得特别快。现在说很轻松，但是在当时，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能很快判断，确实是牛比。”
“刚开始还愁没钱怎么搞，现在愁钱多怎么搞。这是命中遇贵人，今晚一定找几个漂亮妞陪他。”
“草，你就消停会。”
看着两人离开，林乱没有立即走，而是再次拖着箱子进入5号电梯。
当他依然带着箱子出来的时候，脸色依然平静，心里也不是。
仇浩的亲自到来，让他有种紧迫感。他接下来还有计划，如果被警方盯着，肯定会加大困难。
于是，本来决定过几天再兑换至尊鱼油的，改成马上兑换。
柜台前的机械声音提醒他，一年使用不要超过四瓶，超过会有危险。
林乱默不作声，他根本无所谓，有天罡在，至尊鱼油的副作用反而是好事。
天罡经常说要去爆炸现场，吸收那瞬间迸发的冲击波。所以，对其他生物有害的，对天罡来说可能有益。
现在，新得到两瓶至尊鱼油后，天罡已经进入升级状态。
林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的事，等待他苏醒。
……
“听说你在庆峰大学读书，是在新校区吗？”
这是间茶餐厅，仇浩点了一堆吃的，示意不用客气。他夹着虾饺，边吃边问。
“我是金融系的，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交易员，或操盘手。”
林乱也没客套，昨晚上吃快餐，早上也没心情，车上那么多钱，一人也就吃了笼包子。
到现在饥肠辘辘，钱也花掉，无事一身轻，真是要大快朵颐之时。
仇浩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庆峰大学现在根本不让查。他首先问谭光启家被洗劫的事。
这倒让林乱意外，换作他，肯定会先问罗诚和景田之死。
“那天我回过林州，去看望庄月明。说起来，我还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谭博文冲进民宅，又砸东西又打人，居然无罪，难道现在连保护自己家的权力都被剥夺？”
仇浩心想，果然还是年轻人，性子刚强。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警方没有对庄月明采取强制措施，只是送去医院观察。医院方面，有他们的安排。你说谭博文没受惩罚，这也是错怪警方，当时他受伤在医院，局里已经在准备材料，要交给检察官起诉他。”
他在这停了下，意味深长的说：“但是，谭博文又惹事，病重之后，突然被转入庆峰大学。这已经脱离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警方暂时没依据惩罚他。”
仇浩的话意有所指，希望林乱能说出什么。
林乱点头，“哦，我明白了，说清楚之后我也能理解你们的工作难处。”
他虽然听鲁曼说过谭博文的事，但是没有从警方的立场想过。现在听到仇浩这样说，也确实多了分理解。
庆峰大学不仅在保护他，也在保护谭博文，这是对规则的利用。
关于谭光启家的事，仇浩也没得到更多，他找不到林乱在场的证据。接下来他就问恒建国的事，同样没有进展。
最后，他才问到庆峰汽车站发生的爆炸。
“这么说，你当时在场，目睹一切。”
林乱点头，那场面十分火爆，仿佛还历历在目。
“是的。那人名叫银棍，可以说是目中无人。本来开着车就是横冲直撞，不管男女老幼，都是直接碾过。后来两位警官拦截，结果被撞之后引爆，现场有几个人拍视频，你应该能看到。”
仇浩脸色沉重，放下筷子，缓缓的说：“这件事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我也不确定你在不在场。现在听你说了经过，我，我很为他们骄傲。”
“他们很不错。”
“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快的很多人都跟不上。但是，跟不上，也不该死，人人都应该享有生存权。”
仇浩像是苍老许多，其实他在探长里还算年轻，这段时间却是心力交瘁，感觉快被淘汰。
他过去秉持的信念，在逐渐被现实瓦解。曾经为了破案不顾一切的他，也开始无所适从。
林乱顺着仇浩的目光看过去，那是对面的一家劳务中心。
在它数米高的地方，挂了个横幅，写着“坚决反对变异人研究，保护家园，人人有责。”
“行，今天就聊到这。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下次再见。”
“再见。”
这回是仇浩先走，林乱看着他的背影，有迟暮之感。
人人都有生存权，话是非常好，是现代文明的成果之一。
人权甚至压倒国家的主权，成为大国干涉的正当理由，得到普遍认同。
可是，生存权不是靠施舍来的，是靠斗争得来。和平良久，很多人都忘记这回事，以为是天上掉落的。
林乱不知道仇浩是不是真的有事离开，很明显他没问完。
他想到新年交流会，和谭博文还有一场比试，给鲁曼打电话，无法接通，看来还在学校。
又发了条消息，看她能不能帮忙拿到谭博文的身体资料。
范凯接连发了几条消息，说他和马面因为买什么车在争执，互相不能说服，只能等他去决定。
因为驾照是假的，所以林乱并没有在仇浩面前停车。他是打车过来见面，只能再打车去德胜汽车城。
两人已经在路边等着，一看到人，林乱就乐了。
这两个家伙一人穿身西装加皮鞋，范凯还系着细细的领带，戴条粗大的金链子。
马面头上是棒球帽，同样款式的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