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你早就不能成佛了。”那个声音还在叫嚣。
“从你丢失你的慈悲之后，就再也不能成佛了。”
迦蓝猛地睁开眼：“我是何时丢的？”
他知道自己的慈悲之心没有了，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他只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让他的心头有意思波动。
他在人族呆了很久，曾经看到过被绞杀的人，被奴役的人。
如果说是从前，他的心肯定会难受。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波动。
只有在看到苍槿的时候，他才会有所触动。
所以，他才会说，她是他的慈悲。
他所有的慈悲，都因她而是啊。
看到她受伤，他的心里就疼得厉害。
“从你在桃花节的时候起，就丢失了。”
“从你动心的时候，你的慈悲就再也没有了。成佛需要的东西，你都会一一丧失，除非……”
“除非什么？”不急不缓的语气。
他好像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可以成佛了。
“除非你杀了那个小女娃，你该知道的，只有杀了她，你在十方之境里丢失的佛光才会回来，你的慈悲之心也能找回来。”
一个没有佛光和慈悲的人，怎么能成佛呢？
迦蓝的眼帘垂了下来，他对苍槿说谎了。
十方之境哪里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呢？
沉昀用光明和生命换了苍槿的生命，他用自己身上的佛光为代价换他们走出十方之境。
苍槿失去光明，其实也是他们的原因啊。
因为，对他们二人来说，苍槿就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了。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成佛的，菩提城没有人有过佛光，除了他。
可是，当少女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他才知道，原来她才是最宝贵的。
那一刻，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过佛祖。
迦蓝缓缓开口：“就算没有了慈悲，哪怕不能成佛，我也永远不会伤害她的。”
“愚蠢的和尚，在这个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个声音好像被激怒了。
迦蓝抬眼望向一个地方，放在袖子里的手迅速拿出来，直逼头顶的地方。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团浓郁的黑气就消散这这天地间。
迦蓝淡然的看着刚才出声的地方，垂下眼帘，宣了一声佛号，然后才继续往里面走。
*
于此同时，魔界。
墨戈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神一凉。
“想不到竟然被发现了。”
看着墨戈略显苍白的脸，凤翎有些担忧：“尊上，您没事吧？”
“无碍，只是想不到那小和尚竟然发现了。”
“菩提城的和尚本就不容小嘘，要知道之前封印十方之境，他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墨戈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就算发现了，那又能怎样？”
那和尚又不能和任何人说。
他怎么说？一开始以为是心魔，后来才发现是魔族的。
一个和尚，怎么会有心魔呢？
就算说是魔族，他敢说自己是怎么杀了那个魔族的吗？
他不敢！
那是他心底最阴暗的地方，那个小和尚不敢将那样的阴暗暴露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