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男人的安抚让苍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只觉那些幻境和斩月有关，苍槿问道：“斩月，你有没有做过一个梦？”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场景，从未见过的人，可是每次我都会做这样相同的梦。”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乎要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忘记这个梦，不要忘记梦里的誓言。
“什么梦？”斩月的声音低低柔柔的，莫名的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梦里有一个人，一直在说生生世世都要忘记。然后画面一转，我就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也是一身玄衣，和你很像。”
苍槿顿了顿：“可是我觉得他不像你，因为即使是一个背影，我都会觉得很难过很难过，我不知道那究竟是谁，但是你的身上却不会有那样的悲伤。”
“他不是你，对不对？”
少女的眼里带着一丝紧张，斩月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是，那不是我。”
苍槿送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知道吗？那个人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呢，”苍槿想了好几，才继续下去，“就像是一个永远都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看不到一丝光明一样，因为没有见过，所以对光明没有任何向往。”
苍槿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目光呢？
“可是一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我就会哭，没有任何原有的流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苍槿有些焦急：“斩月，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人，所以他才会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告诉我，不要忘了他？”
少女一张娇俏的脸上略显憔悴，苍白的肌肤有些透明，红肿的眼睛却并不影响她眼里的神采。
很多年前，斩月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生动的一双眼睛。
生动的，想然他把这个人珍藏起来。
“不会的，你没有忘记任何人。”
斩月看着少女，论相貌，他活了这么久，不是没有看到过比她更不漂亮的；论才情，比她出众的多得是；论资质，如果不是是是自己的血，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资质。
可是，为什么是她呢？
这个问题斩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哪怕你知道她有些犯傻，意气用事，狡诈，残忍，甚至是会随时忘了你……
可是，你还是会喜欢她。
哪怕他时日无多，哪怕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向上天偷来的，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你看，他就是这么的自私，即使……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以后她会和别的男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苍槿看着发呆的斩月，在他面前晃了晃：“斩月，你发什么呆啊。”
经刚才这么一安慰，苍槿觉得好多了。
之前她还问过云公子，不过当时云公子说了什么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既然斩月说了那个人不是他，她就应该相信的。
他说过，永远都不会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