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有人来了。”
叶寒时在季暖耳边低语一声，用身子遮挡着她。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脸却红了，她刚刚还以为……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那里是江都督的院子，要不要去看看？”
两个官兵说了几句话后，便相携离去。
脚步声渐远，季暖慢慢松了口气。
身上的少年也慢慢直起了身子，就在她以为他要松开她的时候，少年却低下头，同她离得极近，一双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眸，在黑夜中仿佛会发光。
叶寒时盯着她，问：“你刚刚到底在闹什么？”
一句话将季暖所有的悸动都打散了，她移开视线，伸手将他推开：“没闹什么，我就是觉得院子里的人太恶心了，想要大家一起来看一看。”
叶寒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却也发现了女孩在生气。
他想了一下，又伸手把她抓了回来：“你在生气我不许你看？”
季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要这么想她？
叶寒时却以为自己说对了，忍不住皱眉训她：“你一个女孩子，看那种恶心的东西做什么？他们……”他说着顿了一下，回想起来，只觉得作呕。
“总之，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会让你看的。”
最后一句，他是抬着女孩下巴，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说的。
等他说完，季暖却挥开了他的手：“你胡说什么啊。我才不是想看那种东西呢！”
就算是，她也不会承认的！
她可是小仙女，仙女会看那些吗？不会!
“那你到底在气什么？”
见她要走，叶寒时又伸手把人拽了回来，这次用手臂将她卡在巨石与自己之间，不让她离开了。
季暖没有办法，只能停下，却不去看他：“我哪里有生气，你想多了。”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和她的未来。
她不说话，叶寒时却也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一阵风吹过，季暖打了一个喷嚏，少年才松开了手：“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这一次他率先走在前面，可身边的女孩却又不走了。
季暖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清瘦笔直的身影，忽然开口喊了他的名字：“叶寒时。”
叶寒时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看他。
月光下，少年的五官精致如画，浓烈昳丽，眼神极具侵略性。
季暖莫名颤抖了一下，却还是倔强地同他对视着。
叶寒时皱了一下眉，他很少看到女孩这么严肃的样子，那张素来笑盈盈的眼眸，此时好像在流泪。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他忍不住朝她走近几分，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女孩眼角，干燥柔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湿润。
叶寒时莫名松了口气。
季暖却在这时握住了他的手指，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出神。
她问他：“现在，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叶寒时回神，看着女孩美丽的眼眸，他眼底滑过一抹暗光，却没有说话。
季暖有点急了，又问了一遍：“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少年薄唇开合，说了一句话。
可是声音太小了，季暖没有听清楚，她忍不住朝他凑近几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
季暖看见少年的嘴唇在动，却发现自己听不清他说话，她想让他大声些，可意识却忽然变得模糊，让她不能集中精神。
最后，她身子一软，朝后倒去。
叶寒时出手，面无表情地将人带入怀中。
女孩闭着双眼，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低头凝视着她秀美的脸庞，然后抬起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描摹着她容颜，最终在那花瓣般柔软的嘴唇上停下了。
朋友？
可是他，不想和她做朋友。
叶寒时眼眸深处翻涌着汹涌的情绪，忽然低头，吻上了女孩红润温软的唇，姿态是绝对的占有。
睡梦中的少女哼了一声，他猛地停下了动作，生怕将她惊醒。
可是很快，女孩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他眼尾微微泛红，一张冷白昳丽的容颜明艳生动，风情难掩、
盯着女孩白皙秀美的脸庞看了一会儿，他又一次低头，，牙齿轻轻咬着女孩的唇瓣，舌尖又探了进去，气息相缠。
少年眼底压着暗沉沉的光，是季暖清醒时从未见过的偏执疯狂。
既然是你先招惹了我，那就别想再独善其身……
-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季暖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线照进屋中，似乎已经天亮很久了。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就好像着凉了似的。
可是她怎么会着凉呢？她昨晚明明睡的很早……
不对她记得她昨晚去江都督的院子，然后看到他和杜如许居然是那种关系，他们两个……
季暖揉了揉眼睛，她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有点脸红。
然后她就被小哥哥带走了，
啊对，小哥哥！
她想起来了，她好像问了他一句什么话，可是他还没说完，她好像就睡着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小青走进来：“小姐，你醒了？要起来了吗？”
季暖点头，在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小青一边替季暖梳头，嘴巴却停不下来，向她“汇报”今天的收获：
“小姐你知道吗？县衙里昨晚好像闹鬼了，还是一只女鬼，叫的特别凄惨，把听到的人吓惨了。”
季暖手一抖，正想让她换一个，就听到——
“而且那女鬼好像特别厉害，害的县令大人都生病了，这两天他可能都要休息不能起床，听说县令夫人还打算找道士来做法呢。”
季暖扫了一眼小青激动的样子，心道：杜如许哪是被什么女鬼吓到的？他分明是被男人……
算了，别想这个了。
“小哥哥今天来看过我吗？”小青刚想让小姐照一下镜子，就听到她这么一句话。
她笑容一僵：“没、没有呢，今天早上，还没有谁来找过你。”
季暖皱眉，心情忽然有些低落：“哦，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