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一边说，一边被诸葛悠打断插叙。
他说了许多，关于小哥哥的喜恶，关于他的性格，关于他的聪明……
季暖原本还是敷衍，后面竟不知不觉听得认真了。
等他说又一次提起叶寒时小时候有多么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时，她再也忍不住开口质问：
“既然你那么喜欢小哥哥，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在叶家？”
小姑娘眼中尖利的愤怒让诸葛悠微微收敛的笑容，他反问她：“留在叶家不好吗？”
“叶家哪里好了？”
想到叶寒时受的那些委屈，季暖忍不住眼眶泛红，恨声道：“那就是一群畜生！”
诸葛悠拧起了眉，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带着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暖看不懂，也就没有多想，抽了抽鼻子：“反正都不重要了，以后有我在，我觉得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他了！”
她说话时眼睛里燃烧着灼热的光芒，让诸葛悠都不禁看向了她：
“你要保护他？”
“对啊，不可以吗？”季暖莫名脸红了一下，却还是认下没有否认。
诸葛悠笑了一下，嘴中低低说一句：“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那孩子……”
“你说什么？”季暖没听清，诸葛悠却不肯说了。
他看向季暖：“你问我为什么不让寒儿离开？那是因为，我要让他还记得自己是个人。”
季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诸葛悠低下头喝茶，摆明了不肯细说。
季暖盯了他半天，始终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气馁，怏怏道：
“你不是说要我报答你吗？你要我做什么？”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诸葛悠的兴趣，他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怎么报答，得等寒儿回来了再说。”
说到这个，季暖立刻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小哥哥去哪儿了？他……不会有危险吧？”
看着女孩紧张兮兮的样子，诸葛悠忽然起了一丝逗弄她的兴趣：
“是很危险，也许一不小心连命都会没有。”
“什么？”
女孩果然如他所想，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危险？你让他去哪儿了？”
女孩的问题让诸葛悠笑了一笑，看不出来还挺聪明的，居然猜到是他的命令。
不过……
“从我收他做义子传授他武艺的那天起，我让他做的事他从来没有违抗过。”
除了今天为了救你，他第一次反抗我以外。
在那之前的每一天，叶寒时都是最听话的乖孩子。
诸葛悠想。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面前粉妆玉琢的漂亮小姑娘，诸葛悠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娶了媳妇忘了爹”……倒是有些道理。
“所以，你就真的让他去死了？”
季暖看着面前的人，刚才还觉得他不错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她脑海里出现的全是系统刚刚给她的信息。
忘忧阁主诸葛悠，神机妙算，断情绝爱。
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连父母情人都全部抛弃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他有一丝真心，会疼爱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
得知真相的一瞬间，季暖的心都凉了。
她看着诸葛悠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一字一句仿若宣誓：
“我不会让你害死他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