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现在能否正常交流？如果不能，就等你能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再说吧。”秦昱凡眸色淡淡的看向他，今天到秦宅，他的目的也不简单。
秦柏庭看向儿子，压制住自己的暴脾气，说道：“陆伊雅又乖又好，我是你的父亲，让她做你的妻子，是害你吗？”
“陆雅怡傍上了帝城厉家的人，前几天磕了药在酒店里伤风败俗，弄得尽人皆知。别说要是这个女人进秦家的门，以后亲戚们也都不会往来，就是我这关，她也过不了。我不会让昱凡娶那个婊子。”
傅茹兰在旁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从未用这种口吻对老公说话，秦柏庭刚到她很陌生：“我说过，你不能不喜欢陆伊雅，你要做个好婆婆。”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娶陆伊雅，你不怕祸及秦家三代，可我要替我儿子说不。”
“你……”
“好了，关于我娶谁的问题……”秦昱凡打断争执的父母，看向一眼身旁的女人，“事实摆在那里，没什么好争论的。”
秦南勋看向孙子，满眼皆是问号。
事实是什么？
人家原谅你了？
秦昱凡忽视爷爷的藐视，看向自己父亲：“迄今为止，在你心中，对你最好的人不是身边这些亲人，而是你的患难之交陆盛林。你的其中一个人格非常喜欢他，喜欢得超出了自己认可的界限，于是就出现了另一人格，干掉陆盛林。”
傅茹兰诧异的看向儿子，真不知道儿子怎么会把这些事查得那么清楚。
“加上你自己本来的人格，在你看似正常的行为中，三个人格反复替换出现。因为你脑子受过伤的事只有爷爷知道，所以连我母亲也忽视了你的病。”
秦昱薇听到这里，微微讶异。
六年前她去了国外，父亲对沐知晚做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清楚。
但是那时如果父亲已经是病态，那么沐知晚这个被害人今天能站在这里，也算死里逃生了吧。
沐知晚静静的站在秦昱凡身边。
秦宅的事与她无关，她也不在意秦昱凡话里顺便为母亲开脱。
即便是秦柏庭有病大家都没留意又怎么样？
把她一个大活人关在地窖里百般折磨，任何一个心是肉做的人，也应该干涉两句吧。
但是从头到尾，傅茹兰都没出现过。
“你的命是陆盛林救的，这没错。你可以用你的一生去报答他。但仅仅限于你自己，不能带上秦家任何人。”
“哼！他已经死了，我照顾他的遗孀，让你娶他女儿天经地义。要不是沐知晚这个女人出现，我们父子的关系哪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躺枪的沐知晚，蹙眉看向秦柏庭。
一句话没说，他总要把秦家父子不和的锅甩给她，
沐知晚叹息一声，想走。
秦昱凡勾住她的手指，低声道：“别动。”
她瞪了他一眼：大半夜不让人睡觉跑来这里接锅？
秦昱凡顺势握住她的手：“一会儿有话问你。”
哦，原来是要审她呀。
沐知晚把头转向别处。
“在父亲心中，沐香筠是个什么角色？”秦昱凡轻佻的看向父亲。
“不用套我的话，她们孤儿寡母在陆家不容易。”
傅茹兰白了一眼秦柏庭，不说话。
“这是你亲眼看见的样子，还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告诉你的样子？”
秦柏庭白儿子的话问住：“你什么意思？”
“这次沐香筠很有可能变成无罪，或者不用坐牢，完全是因为帝城厉家出手。她有了靠山，你对她来说已经没用了。”
“胡说，她在医院被人监视，出不来，才拒绝我和见面。”秦柏庭脱口而出。
秦南勋气的一阵咳嗽，秦昱薇忙给他拍背。
秦昱凡也不管他信不信，继续道：“但是，就算厉家出手，我和她六年前的账也要算一算。”
“又要给那个女人出头吗？”秦柏庭一脸轻蔑。
秦昱凡忽视他的神色，看向秦南勋：“六年前，我遇袭坠海，当初被定性为普通寻仇案件。但是前几天，我们换了个思路，从沐香筠那边查起，结果还真的找到了线索。”
邺九识时拿出证据，秦柏庭看看傻了眼。
“虽然她掩盖得很好，但我们跳过这道遮掩的屏障，把沐香筠手底下那几个常年为她效命的人，深入查一遍，六年前的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秦南勋脸上的皱紧越来越深：“你的意思是六年前要把你杀掉的人是沐香筠？这……她和你父亲关系不错，时刻还得仰仗你父亲，她怎么……”
秦南勋直呼万万没想到。
“爸，昱凡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查找真凶这件事，沐香筠这个女人，除了你儿子觉得她是个纯洁的美妇，在大家眼中，她可是一位用裙摆稳坐陆家天下的婊子。”
“不许你这么说她！”秦柏庭吼道。
傅茹兰没打算和秦柏庭争执，但眸中流露出些许悲凉之色。
“父亲也不要动怒，当年我对陆伊雅十分反感，沐香筠深知在我这里得不到好处，甚至担心我羽翼丰满之后，会阻挠她吸食秦家的血液，所以打算用计废了我。用匿名电话骗晚晚去一处僻静的地方，先控制住她，然后我把也骗去，了结在那里，最后嫁祸给晚晚，沐香筠的计划可谓一石二鸟。”
“这个坏女人竟然把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亏我这些年对她女儿那么好。”傅茹兰知道真相后，想爆粗口。
“把你赶进海里淹死，然后嫁祸给沐知晚。真是可笑，那她当时为什么还亲自跑来通知我，你出事了？”
秦昱凡不理还在为沐香筠辩解的秦柏庭，他看向沐知晚：“给你听一个声音。”
邺九播放录音，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沐知晚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她极其深刻。
“当年给你打来匿名电话的，是不是他？”
“是呀。”
秦昱凡淡淡一笑：“她要了结我的地方不在海里，只是她低估了我的实力，又漏算了把沐知晚骗去途中会发生堵车的意外。种种原因让她计划落空，才改变策略，先让陆伊雅赶到我出事的地方，同时也给了她女儿两个方案，如果我当时已经浸泡在海里没有生化希望，就让她女儿为我哭天喊地，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