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垣和秋枫还有春怀一直商议到凌晨才罢。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谁有没有想到萧如琳这个女人竟有如此之疯，还有沈容，顾垣到底还是看错了他。
还好，这些年，金暮司的眼线遍布整个大昱，哪个藩王有多少人马，有多大的野心，顾垣都一清二楚。
李辰沿的死已经过了半年了，他的死已经没有证据了，他们的手中只有一个冬儿，可是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样一个婢女身上。
这一夜，他们做好的完全的准备，如何调兵，如何用人，以及银钱调用。
等顾垣做完这些回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商末末又睡着了，很明显，那杯浓茶的效用不是很有用。
顾垣有些疲惫地躺在商末末的身边。
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将自己揽在怀里，商末末习惯性地转身将自己窝在顾垣的怀里。
“没睡呢？”顾垣有些惊讶地问道。
“睡了，但是妾身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睡得太死，不能睡得太死，果不其然，王爷您一回来，妾身就醒了。”
商末末“咯咯咯”地笑，两条胳膊将顾垣的颈子环抱住。
“王爷，妾身是不是很棒？”她这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好似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仰长了脖子想要去亲顾垣的嘴巴，却被顾垣躲开了。
商末末一愣：“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顾垣的脸色不大好：“还是算了吧。”
“算。。。算了？
她今天好不容易忍住没睡，临门一脚的时候，他说算了？
“末末，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能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兴王和荣王养病蓄锐已久，接下来恐怕都会有动作，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会不得安宁。”
其实这些藩王早就有异动，顾垣不是不知道，但是高祖晚年的时候疑心病重，先帝又去世得突然，大昱沉珂已久，他疲于应付商家和萧家，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这段时间你去和岳母他们住在一起吧。”
顾垣想了想，接着道。
商末末一愣：“什么意思？”
“后面江东和蜀地应该都会有异动，到时候我会去到蜀地，你一个人在上京我不放心。
岳母那儿，至少有大舅哥在，能有个照应。”
“你是说，你又不带我去？”
“这一次会比上一次更凶险，只怕。。。。。。”
“不行，你不能丢下我。”
商末末一口应道，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处，两只手死死将他的腰抱住，好像她一松手他就要离开似的。
她一向不怎么缠着顾垣，这一次却一反常态。
顾垣也意识到了商末末前后两次的变化：“你是不是测出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问道。
“没有。”
她没有再乱用法术了，只要顾垣说了不喜欢，她就没有再乱用了。
“那这是为什么？”是也感觉到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所以为他担心吗？
顾垣将手抚在她的脑后温声宽慰道：“放心吧，我去几个月就回来了，很快的。”
这一句话忽然刺中了商末末的内心，是啊，几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很快的。
“正好，你把那些小妾都撵了，到时候这王府也就空了，我把金暮卫留给你，你不必担心的。”
“我不要，我就要跟在您身边。”她开始耍起无奈来了。
顾垣微微皱眉，佯装生气的样子：“别闹，乖乖儿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可是她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呢？
“妾身没闹，妾身说过，除非妾身死了，否则不会离开王爷的。”
顾垣还当是什么呢，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么一个誓言。
他顺着她的话哄道：“是，是，是，那这次不算好不好？这次就算是本王主动离开你的。”
顾垣的这句话说完，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顾垣抱着商末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顿了顿，他还是接上了一句话。
“其实我想封你为正妃，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等我回来吧，等我回来就封你为妃。”
顾垣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胸前一片濡湿。
他低头一看，竟不知道商末末什么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
顾垣一惊：“这是怎么了？”
“干嘛呀？都给你说了，不要立FLAG，不要立FLAG，怎么偏立啊？”商末末带着哭腔埋怨道。
顾垣当然不会将这个当回事，他觉得她可爱，莫须有的事情对待得如此认真。
“好吧，我不立了，你说什么来着？要破那个什么阁，就要提前提前实现它，那咱们明日便正式成婚吧。”
“才不要。”
商末末一边用手背横着擦过眼泪，一边瓮声瓮气道。
“要是立了正妃，以后再娶妻子，好人家的姑娘就该挑你了。”
“挑就任她挑去，反正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人，再不会娶妻了。”
顾垣这句话说完，商末末就哭得更凶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顾垣都惊着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商末末都哭得打嗝了，“没。。。没有，妾身就是。。。嗝。。。就是。。。嗝感动的，王爷，您。。。您。。。嗝，为什么要对妾身这么。。。嗝。。。这么好呀？”
顾垣哭笑不得，感动还能感动成这个样子的？
“我岂能不对你好呢？你把我的小妾都赶跑了，就剩下你一个，你若是跑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他一面说道，一面轻轻拍着商末末的背，像哄小孩儿似的。
“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
“嗯。”商末末窝在他的怀中，乖巧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哭得累了，这一夜商末末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商末末还未醒，顾垣便已经去了书房了，听说他今日召见了不少朝中大臣。
正在这个时候，门房急匆匆进来。
“王爷，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要见您呢。”
顾垣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之际，隔着窗子问了一句：“什么人呐？”
“说是您的乳娘和您的乳妹妹。”
顾垣此时脱不开身，便随口应了一句：“那先请她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