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许老太婆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当然不敢怎么样，不过依我看呐，商末末应该是商落衣请来说和的，说不定商落衣在我们这儿吃了亏，商末末为了帮她，答应在顾垣面前帮我说话也不一定啊。”
“当真啊？”许老太婆一听这事儿，眼睛都亮了。
儿子当了六品官，就算是他们县的县令她都能毕恭毕敬的，若是五品。。。。。。
许老太婆简直不敢想象那该有何等风光。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我看这商末末对商落衣不错，候咱们先给商落衣一点下马威，然后再给她一点台阶下。
就给商末末说，只要王爷答应给我太常寺丞的职位，咱们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商落衣，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商末末为了自己姐姐，不答应也得答应。”
许老太婆一听，忙不迭应下：“是，是，是，到时候你叫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但是牛二丫一听不大乐意了呀，那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儿，不都白费了吗？
“可那女人以后不得更加横着走了吗？”她道。
此时许老太婆心中就有点儿怪牛二丫不懂事了，但是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自己的宝贝金孙子，又不好发作。
只宽慰她道：“你傻啊，咱们从文上去了，好的是什么？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那个女人连个蛋都没有，以后这些都是谁的？都是你肚子里头这个的，现在忍她一天两天又有什么？”
牛二丫一听，再不乐意也说不得什么了，只能应一句：“是。”
一旁的秦娘在低着头给自己的指甲做蔻丹，听到她们的话，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但是这个动作很小，没有看到。
“有人在吗？”这边的小会议刚刚开完，门外就想起了商末末的声音。
许老太婆一听到，这是自己儿子的摇钱树来了呀，赶紧站起来打算去迎。
许从文将他娘拦住：“别给人看出来我们求着她们似的。”
许老太婆连连点头：“是，是。。。。。。”但是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这边许从文整了整衣裳，站直了身子，摆足了款儿才去迎门。
一见了商落衣先冷笑了一声：“哟，我见你昨天那个样子，还当是下了狠心不回来了呢。
怎么？你现在出去了没个去处，又知道臊着个脸皮往回走啊？”
“你。。。。。。”
商落衣一听这个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想和他理论，却被商末末拦住了。
“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许从文听商末末这么客气，心里更加得意了几分。
也暗嘲商落衣简直是傻得可以，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打算和自己硬吵看她最后怎么收得了场？
还是商末末知道识时务，也难怪人家是顾垣宠妾呢，比商落衣聪明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许从文一边想着，一边带着商落衣和商末末进了院子。
此时许老太婆已经坐在堂屋里了。
一见面就破口大骂：“不知羞的女人，你还有脸回来？这一大晚上的，不知道是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你等着看从文打不死你。”
这是许从文方才订下的策略，先吓吓她，让对方为了求和，再许下好处，软饭硬吃的最佳策略。
此时商末末连道：“老太太，要不得，要不得，打死人是犯法，再说了，人家好歹嫁了你儿子一场，就这么打死了，多残忍呐。”
许老太婆一听，事情果然如许从文所料，心中连连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我们许家没有这样的媳妇，不守妇道、不尊公婆，这样的媳妇拿来有什么用？”
“是是是，都是我们家落衣不对。”商末末满口应承。“这样的媳妇就该离了才是。”
许老太婆还当句好话听：“可不是吗？早该休了才是。”
“那可不嘛，和离书我都带好了，来吧，许大人，您签个字，我把您这媳妇儿就带走了。
不要九十九、不要九百九，只要签下它，还你一个幸福和谐的家。”
商末末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由顾垣亲自写的和离书放在他们面前。
要说学霸就是学霸，就连写个和离书，那也是条理清晰、逻辑明确连财产纠纷都写进去了。
也不枉费顾垣掌管刑部这么多年。
“和离？”此时许从文听到了，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商落衣面前。
许从文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是商落衣瘦小啊，他这么站起来就显得气势十足，商落衣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似的。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商落衣下意识地感到害怕，还好商末末挡在了她的面前。
壮着胆子道：“既。。。既是你嫌我不好，那。。。那和离不是趁了你的心思？
以后你。。。你就跟那个牛二丫过好了，反正，本来你们就是一家的。”
牛二丫一听，乐了，她都没有想到，竟然能如此轻轻松松就把商落衣赶出家门了。
可是下一刻，许从文拿了和离书一看。
“什么？你要把你的嫁妆全部带走？”
牛二丫脸色一垮，跟着道：“什么？那嫁妆是你带到许家来的，那就是许家的，你凭什么带走？”
商末末平静道：“这是王爷写的，上面还有王爷代笔的落款呢，你要是不满意，你去公堂告去啊。
嫁妆本来就是落衣带过来的，更何况你在娶落衣之前，隐瞒了老家已经娶亲的事实，这属于骗婚。
大昱律法，一个男人虽能纳妾，但不能娶两个正室，咱们落衣要回嫁妆那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商末末一段话有理有据，最后补了一句：“咱们好聚好散，最后闹上公堂也是你不占理不是？何况还影响仕途。”
许从文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只看着商落衣：“你也是这个意思？”
他的语气强势，威胁意味儿极重，他知道自己吓不了商末末，但是商落衣长期在他的威压之下生活，一向对他逆来顺受。
他早已经将她的性子拿捏死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该玩的把戏也玩够了，你可想过若我当真签下这字，后面该如何收场？”
此时商末末没说话了，她也看向商落衣，这个时候得叫她自己立起来，若是现在都不敢说话，那商末末帮了也是白帮。
却见商落衣咬着下嘴唇，明明苍白的脸上却有两团不正常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