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做了这种事，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炫耀在王府里的生活？
周围的人都震惊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像商末末这么不要脸的，原本还想臊一臊她，没想到她居然蹬鼻子上脸了。
商末末搔首弄姿地展示着自己身上地穿戴，摸完衣服摸发簪，然后看了看商澹身上的粗布衣服。
“哎哟，怎么就穿这个呀？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为了给你爹还债，好衣服都变卖了吧，啊吼吼吼。。。好可怜啊。”
她笑得花枝乱颤，半点儿没有同情的样子。
刘氏看着她得意的丑陋嘴脸，气得脸都发白了，抖着嘴皮子冲商末末吼道：“你给我滚，滚！！！”
商末末：“我偏不，嫂嫂关心我的生活，我当然要多和嫂嫂叙叙旧咯。”
“哦，嫂嫂你知道我早膳吃的什么吗？海参粥啊、紫薯银丝卷、虾仁水晶包。。。。。。澹儿啊，你是不是很想吃呢？”
为了还债，商家现在连吃糙米都得省着，许久都没闻过肉腥味儿了，别说商澹了，就是商家其他人听到都忍不住流口水。
商澹十分没有出息地点头：“想吃。”
他转过头去看刘氏：“娘亲，澹儿想吃包子，娘亲什么时候给澹儿吃包子吧？”
刘氏悲从中来，十分亲昵地捂着自己儿子的头：“澹儿乖，娘亲明天就给你买。”
这一幕母慈子孝看起来好生可怜，但素~~商末末是个没有感情的嘲讽机器。
“买不了了。”她一句话接过去。
刘氏脸色顿变看着商末末：“商末末，你不要太过分了。”
商末末理也不理，只看着商澹，认认真真道：“你娘亲给了给你爹还债，把你过冬的衣服都变卖了，更别说吃了。
什么包子，你能吃饱都不错了，哦，霍霍霍霍~~~”
商澹听到这话，当时眉头一皱“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刘氏心疼不已，赶紧把她抱住。
商末末心满意足，虽然孤儿寡母无罪，但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呀，没理由站在那里给这对母子又是丢东西，又是诅咒的。
刘氏一句一句念叨着：“澹儿乖，澹儿乖~~”眼泪也跟着簌簌地掉，看着商末末的眼神越发多了许多恨意。
但是商末末不在乎，她大摇大摆地从商家走了出去。
方才围绕在她周围那些鄙夷不齿的目光多了许多的艳羡和嫉妒。
商末末身上穿的衣服，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商家繁荣的时候她们都没有穿过。
现在商家就像是一艘满是漏洞即将沉沦的破旧大船，而她们都是这船上的人，若是有机会上岸，她们又何曾不想？
商芙兮能清楚记得商末末从前的样子，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说话也像蚊呐一般让人听都听不清。
而如今，她成了王爷的宠妾，锦衣华服，她站在这院中奚落的不光是刘氏，还有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她们所有人的脸上。
商芙兮从前仗着母亲颇得父亲怜爱，又会讨好大娘子，私以为自己和商末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是以对她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她母亲芳姨娘对姚姨娘也是，说话能损则损，夹枪带棒，认定了姚姨娘拿她不敢怎么样。
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商家现在这个样子，商芙兮想起自己往后的婚事就忍不住发愁。
“小人得志，有什么了不得的？”商芙兮心里想了许多，终于憋出了这么句话为自己找了些平衡。
芳姨娘也冷笑着：“她那个志能得到什么时候？做出这种丧天理的事情，老天迟早降下一个雷劈死她。”
秋天的雷雨说来就来，“哗啦啦”一声闷雷，炸亮了东边的半边天空，也把夏天的酷热彻底炸跑了。
“噼里啪啦”的雨点子砸下来，跟豆子似的，打落了一片一片的后院残红，落在人身上也是生疼生疼的。
狂风潇潇，黑云压城，看起来像是末日一般。
商末末回到王府的时候，恰好遇到雨水最大的时候，门房为她撑着伞，她顶着一路跑回了弦月阁。
裙摆、鞋子都湿了，她站在弦月阁檐下，先把自己一身衣服上的水珠抖落下来。
还未抖干净，一件大氅劈头将她盖了下来，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商末末一抬眼，先是看到的是一颗十分突兀、硬朗的喉结，然后是淡淡的桂花清香。
顾垣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府中是没有轿子么？让你这么冒着雨赶回来？”
那喉结上下耸动，让商末末生出十分的好奇心想去碰一碰。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伸出罪恶的爪子，顾垣就一把牵过她的手往房中走去，虽不算用力，但是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还能听到他十分不爽快的声音继续道：“衣服都湿透了，屋外这么凉，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商末末低头，看到自己衣裙上的水顺着脚步淌了长长一条线，顺带把顾垣干燥、柔软的大氅也打湿了。
大猪蹄子的洁癖没了？
“只只”顾垣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只只”他又喊了一声。
“嗯？啊？”一个迷迷糊糊的答应，然后一个耗子就从二楼之上滚了下来。
只只抬头一看是顾垣，慌得得不得了，赶紧擦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奴。。。奴婢见过王爷。”
顾垣：。。。。。。
商末末捂着脸，这货真是什么时候都在偷懒。
“给你家主子找条干毛巾和干净的衣裳来，叫灶上给她烧热水洗澡，顺便煮点姜汤。”还好顾垣没说什么，只是耐着脾气吩咐道。
“是。。。是。。。”然后又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呀，核桃酥。”商末末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糕点，伸手就拿了一块塞到自己嘴里。
干毛巾很快拿了上来，顾垣给商末末卸了钗环，细细地给她擦着头发。
昏暗的光芒从屋外投射进来，商末末穿着顾垣宽大的大氅，席地坐在地上吃着核桃酥，衣服长长逶迤在地板上。
顾垣坐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揉搓着她的脑袋。
商末末并未问顾垣为什么会在这儿，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王爷，方大学士，您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