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儿吃饱了饭，闲坐在位置上无事。
她回头望着窗外的景色，细雨似乎还在下着。
收回目光的时候，和唐雪的视线擦过。后者对她弯了嘴角，然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苏宝儿眨眨眼睛，也对她抿出笑容。
男人的聚餐，多半都是喝酒，吃的东西也少。他们讨论的话题苏宝儿不感兴趣，就低头玩着手机。今晚是跨年夜，每年这个时候卫视都会举行跨年演唱会。苏宝儿也收到了邀请，但是因为今夜的聚餐，然后推了。她现在看着微博，热搜有一半都是关于今夜演唱会的话题。
她随手点开一个，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然后退出微博，发了一条微信：『你去参加苹果台的跨年演唱会了？』
过了一会，桃馨才回：『对，和楚歌一起』
桃馨：『你看到了？按理你也应该一起的啊』
苏宝儿：『我有事，就推了』
桃馨：『节目在后面，我也才刚到，还在化妆』
刚才的节目名单里，不仅有桃馨和楚歌，她还在后面看到了蒲耀岐的名字。如果她不推了邀请，应该是个蒲耀岐一同登台演出。
桃馨大约也是无事，就和她聊天：『苏大明星最近很忙嘛，听说刚结束电影的首映礼，网上的反响很不错，等到电影上映后，我一定给你买个几百场』
苏宝儿：『可别，我不差那几百场』
苏宝儿：『你把捧场的钱请我吃顿大餐就好』
桃馨：『呦，听你这口气很有信心嘛？那到时候你也不差我这顿大餐了，应该是我要去蹭一顿你的大餐了，到时候你可别小气』
苏宝儿给她发了一个“喝茶”的表情包。
陆笙笙看到身旁的人一直低着头，手指打着键盘，就凑了过来：“你在和谁聊天？”
“是桃馨。”苏宝儿说。
“她现在在苹果台的跨年演唱会后台。”
放了手机后，她看到陆笙笙还鼓鼓咀嚼的嘴巴，就好笑的说：“你怎么还在吃？来的时候不是说吃草莓已经吃饱了么？”
陆笙笙：“……”
“这桃胶的味道不错，你要不尝尝？”她指着正在吃的椰皇炖桃胶和苏宝儿说：“很清甜，又有椰汁的味道，一点也不腻。”这道和另外一道桂花鸡米头是饭后的甜点。
苏宝儿摇了摇头：“那你多吃点。”
一旁，厉无咎似乎也已经吃好了，他抿一口茶水手，用湿巾拭擦了嘴角。苏宝儿本来是看着窗外的景色的，然后就被他握住了手掌，回眸看他。她发觉这人有个怪癖，喜欢玩她的手。一会揉揉她的掌心，一会捏捏她的手指。按下动作不断，偏面上若无其事。
对面，那女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萧岑睿笑得开心。陆战在和商澄聊天，唐雪在一旁听着。她话不多，偶尔也插上一两句。知道陆笙笙是陆战的妹妹，也主动和陆笙笙搭话。
此时，这个房间是热闹的。
苏宝儿凑近男人的耳朵：“后面还有什么活动？”
男人看着她，饮过酒的眼眸很亮，声音也是低沉沙哑，带着磁性的，反问道：“你想要什么活动？”
苏宝儿摇头：“我不想有什么活动。”
厉无咎不情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女孩儿娇娇的，身体软，手也软，握在掌心里，绵绵的一只，怎么揉都是揉不够的。
“你们两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话的是陆战，他的目光看了看苏宝儿，然后又落在厉无咎身上。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还真不信这男人会栽到一个女人手上。瞧那一眼神的黏糊劲，他看着都觉得肉麻。“大庭广众的，别咬耳朵。”
厉无咎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他起身，抓起搭在一旁的风衣，然后握着苏宝儿。苏宝儿脑袋还有点懵，赶紧拿上自己的羽绒服，被他拉着，听到他说：“走了。”
陆战在后面说：“哎，这就走了？”
厉无咎不理会，苏宝儿却回头对他们笑了笑。
等到两人消失在门口，陆战才说：“我没说啥啊。”
商城镜片后的眼睛里泛着笑，举着高脚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红酒，然后对他说：“对，你没说什么。”
陆笙笙却生气：“都是你。”
陆战憋屈。
-
电梯里，厉无咎给女孩儿穿好羽绒服，替她将拉链一直拉到头，又仔细的将她戴得有些歪的帽子扶正，然后把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到她耳后。
苏宝儿享受着他一系列的服务，最后说：“你这样真的像相顾女儿一样。”她心里想，电视机的爸爸都是这样照顾小女儿的。
厉无咎声音很淡：“叫声爸爸听听。”
苏宝儿：“……”
居然趁机占她便宜？她撇了嘴不理会。
厉无咎无声的弯了下嘴角。
电梯抵达一头大厅，远远的，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苏宝儿抬了眼，忽然惊呼：“呀，不是下雨，是下雪了。”
照着光，那飘飘扬扬的细雪从天空中落下。
晶体不大，白色的，像糖粒子一样。
等侍应生拉来门，苏宝儿踏出暖和的领地后，居然也不觉得冷了，新奇的看着天上落下的细雪。她用手去接，那白色的晶体一落在她还温热的掌心，就融化了。速度很快，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凉意。落在袖子上的却没化，她盯着看，又惆怅雪太小。
厉无咎看着她孩子一样的举动。
片刻后，就抓住了她的手。
天气渐冷后，她的体温就一直很凉。这会儿，绵绵的小手已经没有了温度，触及冰凉一片。他顿时暗了暗瞳色，将她整个人都抓住，带上车。
苏宝儿还趴在车窗上，透过玻璃看着窗外。
“不知道这雪要下多久，到了明天，是不是地上都要白了。”这座城市已经好久没有下过一场大雪了。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还是七年前。整座城市都被一片白色掩埋住。
厉无咎还抓住她的手替她暖。
“喜欢雪？”他问。
苏宝儿转回身子，“还好。”
“就是好久没有看见过了，所以欣喜。”
她的手已经暖了，他却还握在掌心里，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指尖。两个人坐的近，苏宝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精的味道。
她心里想着，今晚他喝了几杯红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