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东家，再往前面一点就是我们通常下水采珠的地方了，你们若是当真要下水的话，要不先去里面换身衣裳？”
渔船大概行驶到了距离小岛岸边十余公里的地方，萧凌和墨寒正站在甲板上看风景，之前收了他们金锭的渔郎阿利便拿了两身布衣走了过来。
“这边儿的水不比普通的泉水，您二位这衣料上好的衣裳若是穿下了水，那八成就得坏了，我就从里面拿了两套我们平时穿的衣裳，都是洗过干净的，您们别嫌弃。”
“不会，多谢了。”萧凌笑着道了声谢，而后接过了阿利手上的衣服。
就是普通的布衣，但是是这边的渔民下水穿的款式。
凤国和夏国的民风并不保守，虽是女子为尊，但是也没有男子必须包裹严实不能露出丝毫肌肤的说法，常年在海边生活的渔民更是不会讲究这些。
他们这渔船上准备下水的渔民有男有女，服装倒是很统一，短褂加上一条长裤，腰间用麻绳系紧，还要绑上一个能系口的布袋或皮袋，用来装采到的东西。
应当是为了潜水方便，这些布衣都十分轻薄，而且是无袖，要露出两只手臂和赤着双脚。
这倒是无所谓，但是萧凌看着那短褂略微宽敞的领口，有些为难。
托某人的福，他的脖颈和前胸......不太能见人。
而墨寒打量了一番衣裳，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虚，主动向阿利开口询问：“阿利小兄弟，可还有旁的衣裳？或是大一些的上衣？”
阿利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抱歉郎君，我们这船上当真没有如您这般高大的，您这一件已是我寻到的最大的一身了，要不，我再去找找？”
知道他是误会了，墨寒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只能凑过去小声跟萧凌道歉：“抱歉阿凌，要不你穿我的里衣吧。”
“穿你的里衣做什么。”萧凌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又向阿利说了句“不必麻烦了。”便拉着人进去换了衣裳。
当然，最后还是牺牲了墨寒的一部分里衣，代替其主人赔罪，成了萧凌的“围脖”。
换好衣服出来，阿利看到他这一副还要在脖间围一圈布料的怪异穿法，神色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敢多问。
倒是其他渔民看到萧凌和墨寒换上轻薄的布衣之后显得格外修长挺拔，露出的手臂也十分结实有力，不由得连连称赞。
渔民们常年下水，在这边晒着，皮肤普遍都很黑，对比之下，本就算是比较白的两人如今更是白的格外突出。
特别是萧凌，他本来就是冷白皮，如今露出来的手臂在阳光下更是白到发光。
感受到周围的视线和称赞声，墨寒突然觉着有些吃味儿，心中后悔刚才应该让萧凌穿上他的整件里衣，全部遮起来才好的。
偏偏此时还有一个渔女忍不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热情的喊出了声：“两位郎君可真是俊朗非凡啊~！身材真不错！”
听着同伴犯浑，阿利吓得连忙轻骂了她一句：“明姐儿！你可瞧清楚了，莫要乱说！这位东家是位女君，旁边这位是人家夫郎！”
而后，他又赶忙冲萧凌道歉：“抱歉女君，她眼神儿不好说错了话，您可别跟她一般计较。”
“呵，无妨的。”
他本来就是男人，如今换了同样的衣裳，这也很正常，萧凌也不会计较这些。
然而没想到明姐儿听完倒是惊讶地瞪大了眼，还特意凑近了些往他平坦的胸前瞧了又瞧：“啊？是女君？”
“......”
萧凌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心想早知道晨间干脆穿着男装来了，不然现在叫他解释自己是个“平胸”什么的，还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倒是墨寒见她这般直白的盯着萧凌胸前的样子，醋意彻底爆发，将人护到身后沉着脸瞪了明姐儿一眼，语气也很冷：“怎么？有何意见？”
“啊，没意见没意见......”明姐儿也没什么坏心思，这会儿被瞪了一眼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有些冒犯，“抱歉啊二位东家，方才看岔眼了，您别介意。”
“没关系。”萧凌拍了拍反应过大的某人的手臂，而后从他身侧走出，冲明姐儿点了点头。
见他脾气好没计较，阿利和明姐儿忙松了口气。
不过这会儿还有旁边的人帮着打趣缓解气氛：“二位还真是恩爱，这位东家，您这夫郎醋性可真是大啊，哈哈哈~”
虽然是事实，但被当众指出，墨寒还有些不好意思，黑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窘迫，倒是让萧凌瞬间忘了之前的尴尬，心情颇好的揽着他的腰跟着调侃：“哎呀可不是嘛，家里这位可是个大醋缸，再不收收回头下去怕不是这片水都得是酸的咯~”
墨寒：“......”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揶揄他的机会。
然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身体力行让他体会一下他吃醋的真正样子。
只能默默在心里添上一笔，回去晚上一起结账。
正想着，渔船已经慢慢停了下来，阿利又跑去拿了两根绳索和两个布袋递给两人。
“这边就是采珠的地方了，那些水草一般都生在几米深的地方，这绳索的长度是十米，二位若是不常潜深水，切记万不可下的太深。”
“好。”
萧凌点头应下，想了想，又去寻了一截绳子连在他和墨寒之间，大约2、3米，不算太长也不算短。
十米的地方水压就挺大的了，这样要是一方出事另一个也能及时发现。
墨寒身上的毒现在是个不确定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影响他的感官，要不是这人实在黏人，他并不想让他跟着一起下水的。
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说这些了，多说多错，回头再让他揪着什么话头磋磨一顿......
咳，还是想点正经事吧。
“寒哥，准备好了吗？”
萧凌调整好耳压和气息，转头看向墨寒，便见对方也在认真的看着他：“嗯。”
“那走吧！”
二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牵着手一同跃入了那蔚蓝色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