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给一些东西赋予意义。
初雪，捧花，还有钻戒婚礼。
车子里空间里十分静谧。
李瑾也看向窗外，飘飘洋洋的雪花洒落。
“今年的第一场雪。”李瑾也重复着。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满天的雪白将整座城市覆盖，好像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埋。
万物寂静，衬得这座钢铁一般的城市更加的没有什么感情。
光秃秃的。
却是一切勃发的开始。
池早早给她又打过电话来问她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此时的温如意已经回到了公寓。
“看见他对你好就足够了。”温如意说。
池早早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到了现在她也不规劝了。
池早早到最后松了口：“这是你自己选的，或许李瑾也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温如意说：“李瑾听到这话死也瞑目了。”
李瑾正在洗澡，耳朵尖听见温如意的话。
“说我什么坏话呢？”
李瑾询问。
说着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带着一身的水雾，坐到温如意的旁边。
温如意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她说：“夸你呢。”
李瑾冲着电话那头说着：“新婚快乐啊。”
说着李瑾就把电话挂断。
“做什么？”温如意有些嗔怪：“还没有讲完话呢。”
“有什么好说的。”李瑾说。
温如意正说要把电话打过去，李瑾伸手拿起来。
“还给我！”
李瑾偏偏就是不松手。
“让我看看你们聊了些什么？”李瑾说。
温如意够又够不到气结：“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温如意。
“你也可以看我的。”李瑾这么毫不在意的说着。
温如意不穿高跟鞋比李瑾矮了一个头。
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李瑾举起手机快速的翻看着，温如意气得跳脚。
李瑾快速的往下翻，没有找到和许思哲的聊天页面。
李瑾皱眉，手一松被温如意抢了过去。
“这是我的隐私你懂不懂？”
李瑾一脸怔忪茫然，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说：“不是让你看我的了吗？”
温如意才不愿意跟他废话。
李瑾躺在床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能一样吗？”温如意气急。
“怎么了呢，我也让你看我的了吗，看看嘛好不好？”
温如意看了一眼李瑾：“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
温如意转身去了洗手间，才觉得有些脱力。
想着刚才也真是危险，幸好每次跟许思哲的通话记录温如意都删了个干净。
否则的话，温如意不敢想这件事情的后果。
她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流流了下来。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
温如意将手机放在旁边的浴缸上。
到了这里，温如意也并不是万无一失。
好像温如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但却是每时每刻都好像是在如履薄冰。
过了一会儿池早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温如意关掉花洒，接通，用浴巾包裹着自己。
“你怎么包了这么大一个红包？”
“这次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也没什么可以答谢你的。”
水滴顺着温如意的身体流了下来。
“哦，没事。顺手一个小忙，李瑾电话给挂了？”
温如意轻轻叹了一口气：“嗨呀，他啊。”
语气也有一些无奈。
“要是这个混蛋欺负你——”
“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新婚之夜一直给我打电话算是什么？”
温如意说着：“可别为了我浪费这么大好时光了。”
温如意这么说着。
那边听着也在催促。
“那好吧。”池早早也没有再追问。
电话挂断。
温如意长出了一口气，打开浴室的门。
李瑾还没有睡。
“池早早又打电话过来了？”
温如意没有理他，自顾自坐在一边擦头发。
李瑾从后面拿过毛巾，帮温如意擦干净带水滴的发丝。
“生气了？”
温如意还是没有说话。
“这么容易就生气，温如意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李瑾的动作很轻柔。
“你还倒打一耙吗？”
“好好好，是我的不对可不可以。”
温如意没有再说话。
停了几秒，温如意只是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关灯之前，温如意看了一眼窗户外面。
外面还在下雪。
一向喧嚣的城市在此刻变得十分寂静，下面一片纯白。
下一秒，温如意就又被李瑾拉进怀里。
“外面还在下雪。”
“唔，是吗？”
李瑾已经欺身上来，并不想要管那么多。
“明天还要怎么上班呢。”
“温如意，有时候我真想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温如意模模糊糊中也不明白，李瑾对于温如意强烈的占有欲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
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哄着骗着，甚至是霸道的占有。两个人经过了这么些年。
李瑾这种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会长情。
温如意总是等待一个时刻，等待李瑾可怖的新鲜感消失，等待李瑾厌弃。
后来等着等着，温如意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期期艾艾的小女生。
爷爷的死亡，温恒的出走，还有池早早的出嫁。
过了这么些年以后，温如意始终没有等到这个时刻。
温如意其中跟李瑾说过三次分手，李瑾一次都没有放到心上。
从始至终温如意都是弱势的一方。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有时候幸好这个对象是李瑾。
李瑾有些炙热的亲吻落在温如意的鼻尖。
像是一片雪花融化。
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改变，一切好像又变了太多。
第二天就像温如意预想中的那样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
李瑾还在沉睡，温如意轻轻起身。
想着上次见到这么大的雪还是在好多年前。
那个时候温如意还在上中学。
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地面上积了一层的冰。
温如意摔倒在地上。
许思哲从后面经过，驻足，和旁边人的对话也停了下来。
“摔倒了，不扶一把？”
“喂，许思哲？”
温如意回头看着，许思哲头发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雪花，肩膀上也落了一些没有打伞。
闲闲的漫不经心的看着，也是漫不经心的想要伸出手掌。
温如意始终没有握住许思哲的手，也不知道当时在害怕什么，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回忆起来温如意不由得扬起嘴角。
李瑾这会儿也醒了过来，打断了温如意的回想。
“笑什么呢？”
“笑你，快要迟到了。”
温如意从许思哲的橱柜里拿出一件衬衫丢给他：“别忘了，今天还有例会。”
“遵命，老婆。”
温如意手指颤抖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