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应心。
我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有恩爱的父母,和两个宠爱我的哥哥。
我自出生之日起,就是天潢贵胄,更是在不记事的时候,就成了一国太女。
怕是这世间再没有比我更尊贵的人了。
是以,我的内心其实是很骄傲很得意的。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直到……
我遇见了他。
那时候,爹娘正忙着二哥的婚事,没时间来管她。
我就悄悄溜出了宫。
至于去哪里嘛,嘿嘿。
我早就听说过,这世间有个好地方,让无数女子流连忘返,一直便想去见识见识。
但在我和娘亲提过一次后,就被母皇严令禁止了。
可这却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也许是叛逆,令我对青楼这个地方更加神往。
终于,这次让我逮到了机会,我定要去看看这人人口中的青楼是什么样子的。
但这个决定,让后来的我,不知是后悔还是庆幸。
或许是因为去到那里,才让我遇到了他。
但也是因此,让他对我避如蛇蝎。
那是一个天微阴的下午,我在躲开爹娘的视线后,就光明正大的出宫了。
没错,光明正大,一点都不心虚。
她可是太女,就算心虚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何况,那不是让别人怀疑你嘛。
你越是理直气壮,别人才会越觉得你是对的。
这可是我费心摸索出的道理。
出了宫门,我直奔京都最大的青楼,岳云楼。
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座青楼的名字,但这确实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青楼之一。
随着时间的更迭,这些大的商铺店面也都在变。
什么是不变的呢,怕是只有头顶这一片天空了吧。
我难得在内心感叹了一把。
不再多想,直接进了岳云楼的大门。
环顾四周,一片片祥云位于梁顶,勾勒着一丝丝金边,轻纱微扬,为这楼内更增加了一抹神秘的气息。
让人如坠云山幻雾中,倒是真不负了这名字。
只是,她却并不喜欢。
无他,太没有女子气概了,而且,委实轻浮了些。
她更喜欢的是沉稳霸气的风格,而不是这种影影绰绰的感觉。
看来这地方,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瞧着这穿的金尊玉贵的小姐来了,爹爹忙过来招呼,“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来人气势太甚,以至于爹爹也不敢说什么话。
他自问在这青楼里,也算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但还未见过这般尊贵的,竟是叫人不敢多看。
“把你们这最好的公子叫过来,叫什么来着,是花魁吧。”
听人说过一嘴,当时也没上心,是以有些忘了。
但无论如何,她叫人当然是得叫最好的了,这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好的,小姐请稍等。”
这位客人看着就很有钱,这要是谁能巴结上,估计可了不得了。
现在还是下午,也没什么客人,要到晚上人才多起来。
是以,公子们也都无所事事。
看着这位客人也都心痒痒,但是人家点明要花魁,他们也只能羡慕浦觅的好命了。
爹爹将我领到包间里,但这花里胡哨的房间让我很是不喜,还有一股浓烈的脂粉味。
她自是从来不用委屈自己,直接说道:“换间房间。”
怕这人听不明白,又加了句:“要素净一点的。”
“好嘞。”客人的吩咐,自然是照办,稀奇古怪的要求多了去了,这也不算什么,有钱就是大爷嘛。
楼里的人办事很快,看着这间房间,我也不是太满意,算了,先忍忍吧,看完人赶紧就走。
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啊!
爹爹将人送过来就离开了。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瞧着倒是玉树临风,就是妆容感太重了些。
这个词还是在娘亲那里学来的。
浦觅看着这位贵客一直打量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对方还这么年轻俊美,这样的客人,在楼里向来是最抢手的。
“你可会些什么?”
“琴棋书画皆可。”作为楼里的台柱子,他自然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那就随便来点什么吧。”我并无不可地说。
浦觅见这位客人似乎对自己不太上心,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征服她的。
浦觅决定拿出自己拿手的,便跳了一支长袖折腰舞。
寓意嘛,从名字也可以听出。
自是希望这位女子能为自己折腰。
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确实失算了,毕竟魏应心见过的舞蹈不在少数,就是每年宫中举办各种宴会时的舞蹈就见的多了去了,能承到圣上面前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儿。
因此这舞,在魏应心看来也就平平无奇。
若是他能选一些稀奇的,或许还能出奇制胜,可惜了。
见也见识过了,我就打算离开。
没错,她自是只是来看看,见识就真的只是见识,好歹她也是娘亲费心培养的,从小就告诉她要一心一意,她自然不会对别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浦觅见此还有些不安,“小姐,可是浦觅的表演您不喜欢,浦觅还可以……”
“不必了。”
说罢也不看他一眼就直接离开,魏应心对别人向来是无情的,仅有的一点温情也都留给了家人。
至于爹爹怎么训斥浦觅没能留住客人,更是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了。
踏出岳云楼后深吸一口气,看来这青楼也不过如此,太过言过其实了。
我走出楼中的时候还在想着,只是,一个不注意,竟撞上了一个人。
抬头,只见一个眉目清秀、清隽雅致的男人朝她看来。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被他的双眼攫住了,所谓眉眼可入画也不过如此了。
而这位青衣男子见着这位小姐不但不道歉还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顿时心生不喜,再一看,对方出来的方向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岳云楼嘛。
顿时,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打上了风流好色的标签。
而魏应心还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
没错,只需一眼,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俘获了。
还没等搭话,就见男子已经走了。
我即使心中怅然若失,也只能离开了。
回到皇宫后,也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位青衣男子。
可惜,她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我便提笔将那位男子的样貌画了下来,反复观看,珍之重之。
很快,就到了二哥成亲的那天,她也很为二哥高兴。
那个女人确实对二哥很好,何况还有她们呢,要是那沈文启敢对二哥不好,呵,她们自会为二哥讨回来。
成亲当天,宾客云集。
当然,都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来的,女皇的孩子,可都是顶顶高贵的。
我们将二哥交到了那个女人的手里,将他们送走也就结束了。
我便出去外面透口气,可谁知,在树下的那个背影,让我觉得,就是他。
我走上前去,生怕唐突了他,轻声说道:“公子。”
他回头朝我看来,似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皱着眉头说道:“是你。”
我很高兴,看来他还是记得我的。
但男子心中却想到,看来又是哪位大人的顽劣千金了。
“不知公子姓名?”她好上门提亲。
这女子好生无礼,上来便问男子姓名。
“恕无可奉告。”说罢转身离去。
我也是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但是却对他越加执着,我并没有将此事告知母皇父后,利用权势让他屈服,我想得到他,不仅仅是人,而是他的心。
即使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有千万种方法知道他是谁。
回去我就查看了当天宾客的名单,筛查过后,总算确定了他的名字。
姚乐笙。
很美的名字,很美的人。
自此,我们就时不时的偶遇,见面。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但没关系,烈男怕缠女嘛,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他的芳心。
我一直这么想着。
时间久了,总算改变了他对我的印象。
直至某次宫宴,他看见了我作为太女出席。
从那之后,他的态度又变回了从前,甚至更甚。
我有些不明白,这和我是太女有什么关系吗?
那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可他对我的视而不见让我很是恼怒。
于是,我直接找到了他的府上。
那天,我未来的岳母也在。
她看到我极是惊讶,之后便是万般款待、礼遇至极。
在知道我的来意后更是直接将她的儿子叫了出来,即使他很不愿意,也不好违背了母亲的吩咐。
终于,他不再避着我了。
我很喜欢这位姚大人,因为,她甚至可以说是我和阿笙的红娘。
在我追求阿笙的路上送上了无数助攻,终于使我抱得美人归。
而在我和阿笙成亲的那天,姚大人笑得和个弥勒佛似的,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