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先生：【为什么这样说，你认识他吗？】
季琉璃回复：【他是我的前夫。】写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几个字都删除了，想了想，回复：【嗯，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L先生回复信息的速度慢下来了，她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信息过来。
L先生：【都老死不相往来了，他怎么还会救你，是你单方面觉得没可能了吧，说不定他还是喜欢你的。】
季琉璃看着这条信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打字：【不可能的，我跟他，不可能。救我大概只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本能，就义勇为才不会管对方是谁。】
L先生的回复比之前还要更慢了一点。
看来他这会儿挺忙的。
也是，高中生嘛。
肯定和朋友相约出去玩，一起跨年什么的，玩的挺嗨的吧。
季琉璃打算收了手机不聊了，结果L先生又发信息过来了。
L先生：【那他未免也太道德高尚了吧，如果是我的话，除非是自己很喜欢的人，否则才懒得管谁的闲事。】
季琉璃看着信息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掠过一抹很奇怪的感觉，很快又将那个想法压下去了。
他不是个坏人，从来都不是，但对她来说，他却不能算是个好人。毁掉她人生的人，怎么都不能算是个好人。
他的好，跟她是谁从来无关。
季琉璃回复：【果然是高中生，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对方真的是我很讨厌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因为，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果她不救，那个人会不会那么幸运遇到会救他的人。万一没有了，不就等于她害了他……
真圣母。她什么时候这么圣母玛利亚了？
季琉璃忽而想起顾玖拿着手术刀治病救人的样子。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见死不救吧。
即使是最讨厌和憎恶的人，他也一定会救的，因为他是医生，救人是他的职责。
那她这算是为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广场的大屏幕开始倒数计时——
“跨年了……让我们一起从十数到一，一起见证新的一年最初的时刻吧！”
“十、九、八、七……”
四周围满了人，大家都跟着呐喊，声音越来越宏亮。
季琉璃也跟着人群望向同一个方向，开口轻声跟着呢喃，“六、五、四……”
天空的礼花还在绽放。
四周热闹喧嚣非凡。
宫千璨还抱着慕初晨，跟她一起数着数。
季琉璃看着广场上的钟，继续念着：“三、二、一……”
“跨年了，整点了，新的一年开始了！这将是全新的一年，所有的不开心统统都会过去，一切都是新的，你会遇见最美好的人，最美丽的人生，活得开开心心，漂漂亮亮……”
季琉璃听着遥远的声音，微微勾了勾唇。
她不知道，不远处，顾玖始终看着她的侧脸。
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刚才她发信息给他的那句：‘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对方真的是我很讨厌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