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草民拜见殿下！”他大声喊道，随后就要下跪，但才拜到一半，被李世民制止了。
李世民走过来，将人拽起来：“无需多礼。”
见此，李逍最终还是请求李世民派了士兵护送陈郎中他们回去，而自己，则跟着押送李澄的队伍，一起前往皇宫。
说起来，这算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但每一次的情况都不相同。
然而真要说起来，这一次的，似乎是最严重的一次？
不仅涉及到那么多的太医，还涉及到了当朝的皇子。
“儿臣（草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内，李世民和李逍同时下跪，口中喊道。
李渊高坐在御案之后，神情严肃，不怒自威：“平身。”
“谢陛下！”
等人站了起来，李世民上前一步，开始回话：“禀父皇，澄弟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可要让他上殿？”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凝固了一瞬，李渊沉默了几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李逍。
“李逍是吧？说来，这是你与朕第三次见面了。”
“……草民不甚荣幸。”李逍谨慎的回答着，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摸不清，对方说这话的意思究竟是为何。
李渊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这个问题，而是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题。
“世民，太医们应该已经快要到了，你去帮朕将他们带进来。”
说是帮，但李世民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父皇想要支开自己，和李逍单独谈话。
进于情于理，自己身为王爷，官阶地位也比太医们高许多，迎接他们，反而是大题小做。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应了下来：“是，父皇，儿臣这边去。”
临走之前，他看了李逍一眼，眼中带着深意。
御书房安静下来，剩下的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一个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一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良久之后，李渊才开口说道：“朕听秦王说过了，李逍，你说你才是破腹治疗法的实施者，对此，你可以什么证明？”
“你可要想清楚，冒领功劳，并非好事。”
破腹治疗法？哦，这大概是那群太医为阑尾炎手术取的名字吧……
李逍微微一愣，心中这样想到，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抬眸，直视李渊，神情不卑不吭：“陛下所言甚是，冒领功劳的确不是好事情，但实施者，可以是在下，也可以不是。”
“哦？你真的这样觉得？”李渊挑了挑眉头，神情中带着探究和怀疑。
显然，他并不相信，李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因为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医者身上，都会有些分开才是，但李逍……
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李逍颔首，表情坦然：“结果如何，陛下心中早有定数，在下不过一介平民，是否这样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既然无法改变，为何还要多费口舌？”
反正他十分的清楚，李渊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放弃那么多的太医，这个阑尾炎的发掘者，必定会归属上奏的那些太医。
不然的话，太医们丢不起那个人，李渊亦是。
如此大胆的反问，让李渊的神情有些莫测，他牢牢的盯着李逍，似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双方再次僵持了下来，直到李世民再次进来，才被打破。
“父皇，太医们已经在殿外候着，可以传他们进来？”李世民出声问道，顺带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自家父皇的表情，又瞥了李逍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头。
这个气氛……
李渊回神：“宣，把李澄也一并叫进来。”
传讯一事，自然轮不到李世民，旁边当透明人的太监总管已经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着一堆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李澄，以及落后他两步之遥的胡志昂。
他们的身后，还有不少胡子花白的太医。
李逍一眼望过去，正好与看过来的胡志昂对上了视线，前者神情不变，后者眼神却闪烁了一瞬，虽然很快消失，却并没逃脱有心人的法眼。
李渊道：“尔等可知此次叫你们来的目的？”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让场面陷入了沉寂当中。
李逍眼神一闪，看了胡志昂一眼，上前了一小步，下一秒，一道声音响彻整个御书房。
“回陛下，臣大约知晓，可是这小子在您面前说了什么胡言乱语，惹您不悦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志昂。
本来看见自己的靠山和李逍同时出现在这里，他就有些紧张，如今见李逍似乎要开口，自然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但他估计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在自己跳出来的时候……
已经足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看来胡爱卿对此并不赞同？说说你的看法。”李渊神情不变，不冷不热的说道，叫人听不出情绪。
胡志昂偷偷瞥了一眼圣言，又看了看李逍，才继续开口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太医署新晋的一批医师，但在太医署期间，却与同窗不和，性格孤僻，前几日，右院判与他偶遇，见他孤零零的一人可怜，便将人待在身边学习，谁想到……”
说道这里，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李逍的眼神中带着恨铁不成钢：“谁想到他居然趁着这个便利，偷偷潜入了臣等实验破腹治疗法的院子里，看见了经过，还将自己代入其中。”
“若只是想分一杯羹也就罢了，但他不仅想要独吞成果，还在被拒绝过后，想要直接杀了病人，来个杀人灭口臣等只能联系衙门将人带走，但……他没有在里面多久便不知所踪。”
一些列的话语，他一边说，一边看李逍，明明全程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胡志昂却莫名的心中有些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