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修长的双腿逐渐变成了漂亮的红白色的鱼尾，泛着点点微光。
时沐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成了红色，双眼呈现着如同宝玉般的碧绿。
时沐的碎发已经被水打湿贴在了她的额头，整个人也平静下来微微喘息。
白墨藏在高领下的喉结动了动，眼睛快速撇开了视线。
“你是……美人鱼？”
时沐点点头，看他没有看向自己才开口回答道，“我是人鱼族的小公主，大家都叫我爱丽儿，但我的名字叫时沐。”
白墨看着那条伸出浴缸的长尾，伸手在那尾尖尖上碰了碰，鱼尾立刻蜷缩成了卷。
时沐的耳朵泛着红，藏在那头红发下很难辨认，但白墨却看得清晰。
“那……那是我的脚，别碰。”
时沐浑身都是痒痒肉，刚刚他触碰的那一下，不轻不重，反而有些痒痒的，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白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大手顺着鱼尾一路向上，时沐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连忙抓住了他的手。
“别……”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白墨忍不住低头在那红唇上吻了一口，才将手放开。
“能变回来吗？”
时沐轻轻动了动鱼尾，像是在思索什么。
“小铃铛，能变回来吗？”
“可以的主人，这回你拥有了可以自由变换鱼尾的能力啦，只要你的腿不碰到水，就不会被强制变回鱼尾的。”
时沐满意极了，她轻嗯一声，朝着白墨伸出双手。
白墨顺势将人抱了出来。
“擦干我就可以变回来了。”
时沐说完，白墨便了然地拿起一旁的浴巾轻轻擦拭着鱼尾。
时沐通红着脸一把抢了过来。
“我……我自己来。”
白墨轻笑，点点头，“好，沐宝慢慢擦，距离晚宴还有一会儿，我去给沐宝找条新裙子穿。”
白墨离开，时沐又捧了两把水拍在脸上，脸上的热意才慢慢降了下去。
……
很快，晚宴开始了。
白墨和时沐携手进入大殿。
上首坐着的是国王，下首处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身着一身黑裙，面容高贵，端坐在那里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如果能忽略她恶毒的目光的话。
“白雪来了，快，坐这儿。”
王后身旁的两个位置，自然就是留给白墨和时沐二人的。
见老国王没有反对的意思，白墨才带着时沐坐了下来。
但事实上，他本应该坐在国王另一边下首的位置，也就是王后的对面。
一坐下，时沐才看见了对面的两个男人。
童话世界真小啊。
国王下首的王子赫然就是爱丽儿曾经在海中救下的男人，只是他选择了邻国和亲的公主，而爱丽儿却变成了泡沫。
他旁边坐着的人就是那天看中了白墨美貌的王子。
两位王子是新王后嫁进来后带过来的，大王子早些年跟了过来一直生活在这里，而小王子是前些日子才刚刚来的。
小王子艾里见到两人眼底满是震惊，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两人将他的事迹公之于众。
而大王子艾勒同样震惊地看着对面，只是他看着的是时沐。
国王见他的大王子神色异常，便开口询问，“亲爱的艾勒，是什么让你如此震惊？”
白墨的手紧紧握着时沐的，眼中那藏在暗处的怒火恨不得将对面的人烧穿。
他竟然那么盯着他的宝贝！
大王子艾勒朝着国王轻轻伏身，“亲爱的父王，对面的姑娘好像我前些日子消失的那位侍女。”
国王看向时沐，时沐则盯着对面的大王子，冷声开口，“只是侍女吗？大王子殿下。”
时沐开口让大王子震惊不已。
他的确很喜欢小哑巴，她同他一起跳舞翩翩起舞，美极了，还有那柔软的性格也是他最爱的模样。
原以为她不能开口说话，也没有去处，只能依赖着他生活。可她没有任何价值，不像邻国的公主，与她联姻，能够让国王更加满意，将王国全权交给他！
他都想好了，即便是联姻以后，他依旧白日陪在小哑巴身边，等到晚上再去陪伴公主，以防她起疑心。
可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他的确娶了公主，可小哑巴却消失了。
如今再出现在他面前，她已经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甚至开口质问他们的过去。
“小哑巴……我……”
时沐蹙眉，声音带着凉薄，“大王子殿下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好歹我也救过大王子的命，大王子却叫我小哑巴？”
大王子艾勒张口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
时沐看着，丝毫没有想告诉他自己名字的想法。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留在心底的永远都是白月光。
国王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时沐的目光带了几分歉疚。
当初是他听说了两人的事情，认为大王子身为国家的继承人，不应该随便和一位姑娘结婚，便让人给邻国递了联姻的消息。
后来大王子自己也同意了这门婚事，他便也没有多想，还以为两人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如今看来，大王子的人品还有待考量。
国王开口下令，“吃饭吧。”
白墨对于老国王的态度很是不满，他明摆了就是偏袒大王子艾勒。
拳头攥的生疼，一只小手在他的拳上拍了拍。
白墨朝时沐看去，时沐调皮地朝着他眨了眨眼，将碗中的鱼夹在了他的盘子里，示意他尝尝。
白墨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塞进了嘴里，一股鱼腥味顿时扑面而来，他艰难地咽了下去。
时沐笑眯眯地示意他看向其他人。
果然，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可宫廷礼仪吃饭时不能说话，也不可以浪费粮食，他们都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而白墨的鱼却只有那一块是腥的，其他的都是正常宫廷的美味。
白墨勾唇轻笑，愉快地吃完了这顿饭，便带着时沐离开了。
“那鱼好吃吗？”
白墨无奈，温柔地点了点时沐的鼻尖。
“你做了什么？”
时沐傲娇地抬起小脑袋，“没什么，就是在里面加了些海菜碎而已。”那只是她挥一挥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