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陆吾和赵拾跟着周雷去了他的住处，如果周昊天自己回去了，那再好不过。
到了才发现周雷住的是民宿，离赵林水库很近，在白石村，离它隔了一个东山头和一条横山路。
陆吾若无其事地环顾室内。基本都是常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周雷在这租了半个月，现在才是第四天。
整个房间采光还是不错，显然老板有过细心装修。
刚想着，陆吾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我知道是谁带走了孩子。”
来人约莫五十上下，穿着一件背心，周雷说他是房东。
“是龙王爷。\"他这样说着。
“哈？你是在开玩笑吗？”赵拾有些不相信。
房东看了一眼赵拾，兀自说道：“你们知道这赵林水库以前叫什么吗？叫蟠龙湖。”
“别再说你那一套鬼神之说了。\"
听到这，周雷来气：”之前你就说过，这都是封建迷信，世上哪来的龙？而且我是亲眼看到一个白衣男带走了我儿子。”
陆吾的直觉告诉他，这水库或许真的有问题，他制止了周雷的争吵，给房东看了经过技术处理放大的白衣男视频。
“你见过这个人吗？”
房东怔怔看着，沉默了一会，似乎陷入了回忆。
“在我小时候，我爷爷就跟我说过蟠龙湖的故事，他还吓唬我们说如果那个不听话，就把他丢到湖里，让龙王爷带走。当时我还小，根本不信，于是在一个晚上偷偷溜出去，后来，我看见了，湖里真的有人……”
赵拾打断了他的话：“那只是别人在下水洗澡。”
“第二天，村里传出二根子家的儿子在水库里溺死了。”
“呸呸，那只是巧合，之前我们的蛙人下去，可没出什么事。”
……
远宁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
吴清鹏拿出了那个老年机。
“我看见拉则第的尸体照片了，身上有许多伤痕，他之前肯定经受过酷刑。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交代了什么，如果他透露出名单，就可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置于险境，尤其是那些安插在内部的人。更重要的是，拉则第被抓之前见过哪些人。”
敲门声响，吴清鹏说完挂断了电话。
“请进。”
是袁野。
“有个从润州过来的警察说她手里有失踪儿童的消息，我要带她过来吗？”
吴清鹏点头。
“到您办公室？好的，知道了。”注意到队长眼神，袁野悻悻关上了门。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吴清鹏起身迎接。
”你说润州那边的？”
“对。”
……
赵拾宁愿相信是认识的人带走了周昊天，从白石村回来后，他一直在调查周雷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甚至孩子在学校的关系也调查了，结果一无所获。
正在发愁时，看到队长来了，身边还有一个女的。新实习生？不对，年龄有些大了。
吴清鹏介绍：“这时润州方面来的警察，叫陈思雨。她手里有失踪儿童的线索。\"
\"我们追查这个嫌疑人很久了，按照以往规律，如果周雷是他抓的第一个孩子，那么接下来今天还会有两个孩子失踪。”
“他在润州做过相同的事情？”
陈思雨点头：“不止，就我们确定的还有永州，庐州，宣城，木峒。”
“这么多吗？”
一瞬间，赵拾倒抽了一口气。
“是的，而且过了今天，我们能找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了，所以必须尽快行动。这是我之前整理的资料，都在这个U盘里。”
陈思雨拿出一个U盘放在了陆吾的桌上。
陆吾读取了资料。孩子失踪的第二天，警方在河边就发现了尸体，每次都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年龄在8-12岁之间，都是被淹死的。这里面还有一张嫌疑人的画像，陆吾惊咦了一声。
陈思雨问：“怎么了？”
“我们有拍到他。”说着给她看了那段视频。
陈思雨更加确定此次案件凶手就是他。
“你们有指纹什么的吗？”
“没有。从未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但所有的目击者都描绘出一个身穿白衣的男性形象。”
“尸体是第二天在失踪地点发现的吗？”队长问了一句。
“很少，大部分都是在河流下流发现的，应该是被水流冲下去了。而且每次儿童被拐的地方都是山水相依之地，在每个案发的城市，将三处被拐地点连起来，大致都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如果赵林水库是第一个点，那么周围符合的地方会有……”
看到她手在比划，赵拾拿来了远宁市的地图，不经意问了：“你跟进案子这么久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吗？”
陈思雨坦然道：“没有。”
眼睛却还在地图上搜寻着。
“你对龙王爷的故事了解多少。”
陈思雨抬头看着陆吾：“你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吗？恶龙受罚被囚于湖中，古人不懂，向其献祭，这反而帮助恶龙挣脱了束缚。”
赵拾低着头说：“所以恶龙吃人吃上瘾了？”
“当然不是，”陈思雨反驳，“他只是个危险的杀人犯，我们必须在今天将其抓捕归案。”
……
“队长，你要的资料找到了。”一位警察过来说。
吴清鹏示意回办公室，他先向润州警方发送了协助调查确认函，提到了陈思雨。随后，接过了资料，抽出一份档案，上面的档案照片赫然是王翠璇，旁边写着，最新过境信息：奥特维他的温多波纳。
……
乐淘小学今天组织三年级进行野外写生，地点在红星水库。
老师一直叮嘱离水边远一点，但郑怡静才不管呢，她悄悄移动着画板，朝岸边靠近，突然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趁老师没注意，她跑了过去。
“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她问。
他露出微笑，向郑怡静伸出了手，她搭了上去。
……
警局众人正在根据信息推测下一个犯罪地点。
周昊天是今天早上在赵林水库被拐的，那么根据之前总结出的山水地形和三角形规律，陈思雨在地图上圈画出了一片区域。
赵拾摸摸下巴说；“这样范围还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