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当时医生说，宋湛虽然昏迷，但仍有意识，外界说的话，他能听到，但仅限于当时有作用，等他醒了，就会忘记。
所以他现在突然提出来要自己把那些话再说一遍，又是什么意思？
舒宁眼神闪了闪，不好意思跟他对视，声音也飘忽：“什么话啊，我都忘记了，当时随便乱说鼓励你的。”
宋湛：“随便乱说的？”
舒宁：“……”
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我又慌又羞，只能瞎说了。
宋湛显得很不高兴，语气也很严肃：“舒宁，如果那些话你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鼓励我，那你现在也要说清楚，免得我误会。”
“误会什么？”
“你很爱我，非我不可。”
舒宁咬着唇，半晌没出声。
就在宋湛以为她又要否认的时候，舒宁又突然来了句：“那要是我真的非你不可呢？”
其实当时说了什么，舒宁记得一清二楚。
但那时候宋湛昏迷，周围又没有其他人，说了也就说了，不会觉得难堪。
现在面对清醒的宋湛，她心里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我说过的话，但我既然说了，也没想要否认。”
说了爱他。
说了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说了想要跟他生几个孩子。
还有好多其他的，都难以再次启齿。
“宋湛，你如果没有那个想法，我不会逼你，反正两家也还没有最后决定要联姻，就算最后决定了，只要我们没有领证，都还有机会翻盘。”
再退一万步说，哪怕是领了证，只要有一方想反悔，也可以再离婚。
舒宁太了解自己了，可以爱对方，但不会因为爱对方失去原则和自尊。
只要宋湛说一句不想跟她继续，她可以马上斩断这份感情，绝不给任何人带去麻烦。
她胡思乱想得厉害，都不敢去看宋湛的表情。
其实这个时候，宋湛一直都在笑。
他的确跟医生说的一样，醒来之后记不得昏迷时舒宁跟他说了什么。
但他知道舒宁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故意诈舒宁。
谁能想到小姑娘这么好骗，一诈就诈出来了。
他原本是抓着舒宁的手，现在转而跟舒宁十指紧扣。
舒宁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诧异地低头看了看，又看他。
宋湛眉眼舒展，笑得如沐春风：“我要是有那个想法，你就愿意嫁给我？”
毕竟之前他和司明乔的事，舒宁全程都看在眼里。
若是真结了婚，往后还有几十年要过，可不能因为一时的热恋说以为能熬过去。
他要舒宁完全想清楚，结了婚，就不能再翻旧账。
舒宁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扬，眼底也亮起了光。
她的语气带了点戏谑：“我可没说愿意嫁给你，反正小乔那边你是绝对没机会的，我又不怕。”
宋湛：“……”
“现在你家的人因为我救了你，也都站在我这边，宋总可能要孤军奋战呢。”
孤军奋战多可怜，不如就加入吧。
宋湛：“我也站在你那边。”
舒宁彻底身心愉悦了，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