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乔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紧接着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几乎是将手机甩在了床头柜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她再度僵住，眼神里藏着不安，但那层不安背后，又藏了更多的东西。
陆廷快步上前，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沉声问道：“怎么了？”
司明乔低垂着视线，睫毛轻颤。
尽管她已经努力在克制了，但情绪在瞬间崩塌，那种感觉如同泄洪，根本挡不住。
“怎么了？说话！”陆廷有些急了。
司明乔这时却咬咬牙回了两个字：“没事。”
“你这样子像是没事吗？”
“那二爷希望我是什么样子？”司明乔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哂笑，“坐在这里以泪洗面？还是站在楼下眼巴巴地瞅着门口看你回没回来？”
前一秒那么难过，这一秒竟就换脸开始怼自己了。
陆廷差点忍不住想给她鼓鼓掌，心理能力一绝啊。
司明乔继续笑道：“二爷应该知道的，我对你没有多少感情，而且习惯了你大年夜不回家，所以你在不在我身边，我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就算现在怀孕了，心情也没变？”
“没变。”
“很好。”
陆廷大概是被气到了，猛地站了起来。
司明乔因此瑟缩了一下，警惕地抬头看他。
气氛难当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幽深且复杂。
自己一心想要回来陪她和孩子，但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之前陆廷自信地认为，就算司明乔不爱自己，也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终归是有点在乎的。
然——
她一次次斩钉截铁地给否定了，没给自己留一点点念想。
陆廷真的好生气，气她，也气自己。
“小乔，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本来有的。”司明乔笑吟吟，说的云淡风轻：“但被司长空挥霍光了，遇到你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撒谎不眨眼。”
“我怎么撒谎了？”
自己遇到他的时候，可不就是已经被司长空设计了吗？
没有人会永远善良，真心一次次被践踏之后，自然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可陆廷忽然来了句：“还是以前的你好。”
司明乔：？
陆廷说完就要去洗澡，司明乔连忙从床上下来，追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以前的你？她说的是三年前刚结婚那会儿，还是更早之前？
陆廷抿着唇不愿回答，看都没看她。
司明乔绕到他跟前，气势汹汹的：“你说话啊！”
“说什么？”
“什么以前？你很早就认识我了？”
司明乔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不记得自己在跟他结婚之前和他有过什么特别的接触。
而且，从小到大的事情自己都记得，也从未出过意外什么的，不会存在失忆的可能。
那为什么他总给人一种感觉——好像跟自己认识很久很久了？
陆廷低眉看着他，眸光灼灼，似有千言万语。
她倒是把那一段忘得彻底，现在还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过往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