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双目通红，带着委屈的神色:“我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而且我怀疑……”
“如今大臣们都一边倒讨伐臣妾，支持韩洛琪，有一个韩洛琪成功上位，就会出现下一个高洛琪、宋洛琪，如果每个心怡你的，或者觊觎你给的地位的女人都趁着你酒醉往你床边一靠，是不是你都会来者不拒，这样一来，倒省了大臣费尽心思给你选妃了。”明月不无讥讽地说。
司马朗脸涨的通红，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明月既然答应见他，说明她心思已经缓和了，他不能因为给自己辩解再次惹怒她。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以前答应过你不会纳妃，就会坚持到底，韩洛琪，只是一个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等事。”
别说以后，就那次醉酒后，他就把昭阳殿看着可疑的内侍换了一遍，还立下规矩，从此以后，别说皇后以外的女人，就算是只母苍蝇都别想靠近他。
“至于韩洛琪，”司马朗不屑地说:“她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还不一定，等她生下来再做论断。”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会察觉不出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他总觉得事出蹊跷。他已经让人彻查那天在场的人，不信揪不出蛛丝马迹。
“那生下的是你的龙子呢？”明月相信韩洛琪的手段，她可怜兮兮地一哭诉，再加上大臣们的强烈要求，为了顾全大局，司马朗也会给她个名分。
“如果真是那样，”司马朗咬咬牙说:“这样有心机的女人，不配抚养孩子，就把孩子交给乳娘内侍照看，她就在后宫一个角落里了此一生吧。”
他说的，似乎那么绝情，明月差点就忘了，司马朗过去就是一个不留情面时而有情更多的时候是无情的男人。
他是救过她。无数次帮过她，明月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但他一旦厌弃了自己呢，她离开他尚可以活的恣意潇洒，但她的孩子呢？凝苒不是司马朗的女儿，她完全可以带走，但扶盈是司马朗的长子，又是太子，她是不能跟随她的，将这样一个小孩子交到后宫那些富于心计的女人手里，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去。古代的太子，很少有顺利登上皇位的，大部分都郁郁而终，被罢黜反而算是好的结局。明月不在乎她的儿子能坐上九五至尊，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地过完一生。
既然舍不得孩子，又不愿委曲求全，只能约法三章，维护自己的利益。
明月拿出一张纸:“你在这上面签字，盖上你的龙印，我们夫妻还能维持下去，不然现在就一拍两散。”
司马朗看了信上的内容，脸渐渐转黑。
“庾明月、司马朗因感情破裂，再无和好可能，现拟定和离协议书如下。”
“女儿司马凝苒、儿子司马扶盈归庾明月抚养，和离后，女儿改为庾姓，儿子姓氏保持不变。”
“两人所有的财产归司马朗所有，庾明月不带走一分财产。”
“因司马朗身份特殊，两人合离后，不得随意打扰庾明月的生活，不得探望。”
司马朗气得脸通红，他只要在这上面签了字，明月不就随时能甩掉他了吗。
还有不要钱财，你一个女人能养活孩子？
不过以明月的能力，还真有这个可能。
想到明月不用依靠他就能活的更好，司马朗心里更是一阵剜痛。看来找老婆不能找太有能耐的，不然人家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你还能驾驭得了？
“我不签。”司马朗将纸放下说。
“这儿还有一张协议，”明月变戏法似得又拿出一张纸:“你怕我有了这张协议就能随时一走了之，不过有这张协议在手，你大可放心。”
司马朗一看，上面写着只要他不做对不起明月之事，第一张协议就无效。
虽然是这样，可万一……
他心里一个激灵，难道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做对不起她之事？
他的反应，明月尽收眼底，嘲笑道:“怎么，你做不到？看来你还怀有侥幸之心，我能原谅你一次就能原谅你数次。你别忘了，我可不是那些三从四德的女人，只能靠哭哭啼啼挽留丈夫的心，你也休想做万绿丛中一点红，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围着你转悠，就算你不签这个字，我也一样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说以你的皇帝身份，你还愁缺了年轻貌美的女人，没有我，你不活的更加风流快活。”
“我签。”司马朗冷汗涔涔，无奈在两份协议书上都签了字。
“还有这两份。”明月又拿出两页纸。
“还有。”司马朗吓了一跳。
“一式两份你不懂，这两张是你的，你爱签不签。”
签字仪式结束，司马朗小心翼翼地问:“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不计前嫌了吧。”
明月心脏猛一收缩。
谁说她不计前嫌，女人都是小心眼子，尤其是她。
“怎么会不计较，以后我不会时时拿你的错处指责你，可你错了就是错了，那就是一根刺，一条解不开的疙瘩，永远横在我心中。我不说，但不代表我不会想起。”
也就是说，明月每次见到他，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会时刻在说，你出轨过，你是我嫌弃的男人。这样，还不如提着他的耳朵痛骂他呢。
“你已经说了原谅我。”司马朗瘪着嘴说。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扯平了。”
“扯平？”
“我嫁过人，生过孩子，你嘴上说不介意，心里总会有遗憾。现在你找了个黄花大闺女睡也睡了，孩子也有了，你的心里，不就平衡了吗。”
司马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是什么逻辑，如果他当初介意，就不会坚持娶她。还有，她说这样能扯平，那如果他再犯错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要随便找个男人睡一觉不成？
看眼前这个胆大妄为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女人，好像这事并不是她干不来的。
所以说女人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