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他们到达刘行舟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迈腾停在那里。
他将车子也开了过去，停在它的旁边，三个人才下了车向里面走去。
刘行舟拿着碗，多少有些吃惊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今儿什么风啊，把你们都吹过来了。”
“这不很长时间不见，想你了么。”刘斐笑着说道，一改刚刚的严肃。他们已经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了，产生了一点儿微妙的革命友谊。
刘行舟撇撇嘴，露出一个【你当我是傻子么】的表情，“你们这些贵人，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有什么事情？”他的话是对着刘斐来问的，但他的眼睛却是看向了沈晏宁。
年轻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有点儿惋惜，这次来没有看到对方煮的玉米，温和地说道，“让刘斐告诉你。”
刘行舟眨了眨眼睛，起身往里面走，打开了冷冻柜，从里面拿出几穗冻着的玉米，丢到烧开的锅中，蒸起来。
又慢悠悠地转回来瞥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最后看向刘斐，“到底什么事儿？”
刘斐挨着沈晏宁坐下，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今天去见了葛卓。”
刘行舟挑眉，疑惑地问道，“这是谁？”
“王佳美的儿子。”刘斐注视着对方，缓缓地说道，“你应该知道王佳美是谁吧。”
“……”刘行舟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也是有职业操守的，立刻摇头否认，“不知道。”
刘斐被对方逗笑了，“你真的不知道？”
刘行舟继续摇头否认，“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那是谁。”
刘斐敲了敲桌子，“我问你葛卓的时候，你会说这是谁，但是我问你王佳美的时候，你直接说不知道。老刘，你不觉得矛盾么？”
刘行舟抿了抿唇，一仰头，索性耍赖到底，“我真不知道王佳美是谁。”
“那她儿子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呢？”刘斐看向冒起白色热气的蒸锅，“你和王佳美通话的事情，被她儿子知道了。”
“……”刘行舟抓了抓头发，有点儿无奈，“哥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王佳美和她的丈夫于成鸣在昨天下午被人杀害在了建设路与文化街交叉口。”沈晏宁适时开口。
刘行舟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什么？”
“王佳美和她的丈夫于成鸣在昨天下午被人杀害在了建设路与文化街交叉口。”沈晏宁重复道，他看过去，神色认真，“我们现在在查这件案子，现在有线索需要你帮忙。”
刘行舟闭了闭眼，有点儿痛苦，在屋子里的人都诧异地看向他的时候，他一字一顿，有些伤心地说道，“她还没有给我尾款呢！！！”
“……”坐在一边的协警没有忍住，刚入口的水喷了出来。
他刚刚真的以为对方在为了女客户伤心，结果只是为了尾款。
沈晏宁的目光看向刘斐，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刑警反应过来，轻咳了一下，掩饰了一下刚刚的震惊和尴尬，“所以，王佳美为什么要和你联系？她是要你查询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么？”
刘行舟叹了口气，“她让我帮她调查一件事情。”
他沉吟了一下，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就是一年前她出车祸那件事。”
刘斐想到葛卓之前的叙述，“是她开着车子突发晕厥，撞上护栏那次？”
刘行舟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是的，就是那次，不过她没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去查这件事。”
“那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刘斐拿出了小本子，准备记下来。
“王佳美有一次和我说过当时车祸前发生的事情。”
刘行舟起身走向大蒸锅，揭开盖子，大量白色的水蒸气升起来，把他裹在了里面，“她说那一次其实最开始是她和于成鸣两个人一起出来的，因为是假期，两个人又都好不容易才放假，都有时间，就计划好一起去临市去玩两天。”
他端着捡出来的玉米，又抓了一把筷子走到餐桌前，将它们放好，“一开始，是于成鸣在开车，不过到了服务区时候，对方看起来很累，她想到前一天晚上于成鸣熬夜加班，就想着自己来开，让他休息一下。
“到了服务区后，于成鸣特意下车，买了两瓶功能饮料。
“王佳美说其实车子上有矿泉水，但是于成鸣想要喝别的，又想要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清醒，所以才在那里休息了一会。
“大概半小时左右，王佳美准备赶路的时候，于成鸣接到了了一个电话，是公司里的事情，急着催他回去处理。
“于成鸣推脱不了，就让王佳美先走，自己处理完事情后就跟过去。王佳美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同意了，然后接过了于成鸣递过来的功能饮料，喝了几口后就开车去目的地了。
“结果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就突然晕厥，发生了车祸，差点儿掉到悬崖下面去，还好护栏结实，她的车速也不快，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沈晏宁沉默地听着，拿起一根筷子，忽然问道，“那瓶水查了么？”
“没有，据说那瓶水在车祸中被损坏了，没有办法查验。”刘行舟摇了摇头，“当时王佳美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于成鸣知道消息后非常的伤心。”
他皱了皱眉头，“但那个伤心的状态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莫名其妙？”刘斐追问道。
刘行舟想了想，想要抓到一个形容词，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起来很刻意？”沈晏宁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感觉！”刘行舟拍了一下巴掌，“就是感觉很刻意，太过于悲伤了，就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很悲伤一样！”
“那王佳美是怀疑这场车祸是于成鸣做的？”刘斐问道。
“是啊，她没有说原因，但我确实从和她的聊天中感觉到了她对于成鸣的怀疑。”刘行舟抓了抓脑袋，“可惜那瓶水没有了，不然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根据你刚刚的说法，那水里面可能是混入了降压药。”
沈晏宁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她和你说过那瓶水的盖子是打开的还是密封的么？”
闻言，刘行舟陷入了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