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徒寒玉脑子不清醒,那一群浸淫朝堂数十载的大臣们,可是看的明明白白。
那宫中之事,就算不是袁陆两家做的,那里面也绝对有两家人的手笔。
两家人拥兵自重,可以说早就把持了东玄的大半边天。
先皇以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徐徐图之,这新皇刚刚登基,就强行要把人家到手的儿媳妇抢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至于那袁家,不说以前枉死的那几人,就说外面那些百姓吵翻了天的想推举上位,就知道这新皇讨不了好。
今日这事,明面上是袁陆两家听从圣意,送那个小郡主进宫。
实际上,是人家两家已经联手逼宫,顺便把他们这些大臣拉进来做见证罢了。
如今这皇帝啊,他们觉得谁去做都可以,反正是个啥都没有的皇帝,那么大的烂摊子,谁会稀罕啊?
再说那司徒寒玉状似疯癫的一顿怒吼后,发泄之后,反应过来的他现在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已经知道自己如今大势已去。
但是他不甘心啊,他还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袁家,陆家,如果朕今日非要留下她,你们又待如何?”
袁无憾慢悠悠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语气嘲讽道:“你想要留我大外甥女,那就留下好了,反正你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也做不了什么。”
众人哗然:
“什么?皇上是一个不能人道的?”
“这司徒皇族究竟怎么回事啊?”
“这司徒家肯定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才会断子绝孙的啊!”
“这没有子嗣的皇上,还能要吗?”
如今的情形,这新皇肯定是保不住了,众大臣说话也变得毫无顾忌。
袁无憾杀伤威力巨大的一句话,让司徒寒玉绷的紧紧的弦终于断了,他身上剩下的最后一点点真龙之气也烟消云散。
他面目狰狞扭曲,双目赤红,抓起身边所有东西,一股脑的砸向众人:“袁无憾你个欺君罔上的混账东西,你居然敢污蔑朕……”
疯癫发狂的司徒寒玉无人理会……
袁无敌对着文武百官说道:“皇上因为宫中连续失窃,一时气血上涌,失了神智,百官推举,由护国公袁无敌暂时监国。”
百官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侍卫虎视眈眈的盯着,哪里还有人敢不从的。
袁无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份盖了玉玺的圣旨,那上面正是刚刚袁无敌口中所述。
袁无憾让百官在留白处挨个摁上手印,这才把人领了出去。
大殿中,除开疯癫的司徒寒玉,就剩下陆青云和顾云朵两人。
陆青云桃花眼中泛起杀意,自从听闻那让顾云朵进宫的圣旨那一刻,他就想杀了司徒寒玉这恶心玩意儿。
司徒家的种,果然没一个好的,他原本以为家中那个就够恶心的了,没想到,这个更让他恶心。
忍了好久的陆青云终于得了机会,冲上去对着司徒寒玉就是一顿发泄般的拳打脚踢。
好在他还有一些理智,收着力量,还特意绕过他那一张欠抽的脸。
“司徒寒玉,你个狗东西,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或者说你们司徒家一家人都是那么想不开。”
“你老子觊觎我娘,你又想抢我媳妇儿,好好的做皇帝不好吗?”
“活该断子绝孙的司徒家,好好的不招惹我们,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司徒寒玉挣扎着说:“你什么意思?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青云:“什么意思?哈哈,你不知道吧,你的无忧阁是我们下的手,你的那些暗卫也是我们下的手。”
一脚踹过去,震惊不已的司徒寒玉抱着脑袋在地上翻了一圈。
“你个蠢货,能成功上位,也不知道感谢我们这些恩人,你个白眼狼就不配高高在上。”
“你要不是觊觎我朵儿妹妹,你这皇宫现在依然花团锦簇,你那国库仍然满满当当。”
司徒寒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们...原来...是...你们...”
陆青云痛快的发泄一通,这才和顾云朵离开空荡荡的金銮宝殿,独留下满脸都是鲜血的司徒寒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袁家人和陆家人这么不好惹,他就不应该去招惹他们。
如果不招惹他们,自己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过得是锦衣玉食,左拥右抱的日子。
他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如此鬼神莫测的能力。
他真的好后悔!
自己的确有一点点喜欢那个顾云朵,自己以前就知道她和那个假病秧子两情相悦,从未想过要抢她入宫的。
究竟是何时自己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记忆慢慢回笼,原来是那个无忧阁的老东西!
是他一步一步指引着自己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司徒寒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大殿门口,殿外空无一人。
他走到他暂住的小院子,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司徒寒玉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他对着外面叫到:“朕要一壶好酒,一桌好菜,在去个人把我外祖父叫过来。”
无人应答,他也不计较,回到仍然没有屋顶的房间,直接躺在地上摊开四肢,缓解自己全身的疼痛。
很快,外间的饭厅中,有人搬来桌椅板凳,一桌精致的饭菜上桌。
桌子上果然有一壶美酒,可能是怕他不够喝,还贴心的放了一坛酒在桌脚。
木远达来的很快,白发苍苍的老头跑的额头冒汗。
宫中到处都是光溜溜的,他的心都不由得替大外孙揪起来。
唉,这皇帝也不好当啊!
他来到皇帝暂住的院子,除了头上没有遮挡,还好,家具齐全。
应该是知道他老人家这几天没吃好,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
“草民叩见皇上。”
司徒寒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外祖父,你我至亲血脉,居然还是如此见外。”
“皇上,这礼不可废。”
“外祖父,这里就我们祖孙两个,哪里来的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