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净月趴在镜子面前，仔细地照来照去。
“奇怪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哪样啊？”，叶天这时也走了进来，嘴里插着一只牙刷，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啊？叶天你也醒了啊？”，看到叶天进来，苏净月慌忙将双手从脸上撤下来，然后给叶天让位。
盥洗室的洗漱台很小，只够一个人用，所以苏净月和叶天每次都是交替使用。
“我明明起得更早，刚刚看到你出来的着急就给你让位了，反正刷牙也不用一直守着水池。”，叶天将嘴里的泡沫吐掉，胡乱地漱了下口，拿着毛巾走了出来。
“你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精神恍惚的。”，叶天有些莫名，能把他这个大活人当做空气，这精神状态多少有点不正常。
苏净月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感觉脸上有些不对劲，像是敷过冰一样。对了叶天，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呃，我想想。”，叶天当然不会实话告诉她是被人打晕然后送给自己带回来的，这显得他像是什么坏人一样。
他佯装回忆地说：“好像你喝醉倒在地上，然后我发现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苏净月喃喃说：“是么？可我怎么记得我没倒地上，像是有人把我扛起来了。”
“那当然是我咯。我看你快醉倒了，及时跑到你身边扶住了你，不然还有谁那么好心关心你啊？”，叶天很自然地圆上了故事，接着摸了摸她的头。
“嗯，还不错，没发烧说明没病。你是不知道，你昨晚头可烫了。”
苏净月愣了愣：“那是精神冲击的反噬。”
“什么冲击？你少看点漫画书，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看你现在连现实和虚幻都分不清了。”，叶天忍不住吐槽，他自然是不懂什么叫精神冲击，下意识以为那是漫画书里的名词。
就算有人给他科普估计也是一知半解，毕竟他不是靠常规方法修炼的精神力，那些在寻常能力者眼中很厉害的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
“呃。”，看着叶天一脸迷茫的样子，苏净月忍不住短短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不跟他坦白这些了。
看到苏净月像是低头认错的样子，叶天顺势教训道：“我说你啊，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都这么大人了，起码要有点基本的防范意识。这次是我在旁边，要我不在你怎么办？”
教训过后，叶天再次摸了摸苏净月的头。
“好了，下次你可记住了，女孩子不要在外面乱喝酒，尤其是晚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
“每天清晨一杯红露，看着暖阳下人来人往，这种人生简直完美。”
叶天趁着经理不在，独自靠着吧台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只是他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更久，就被一声阴阳怪气给打断。
“饱经风霜的冒险家先生，您怎么不喝苦咖啡了？难道港湾般的温暖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吗？”
云安带着揶揄的口吻走近，他依旧是深蓝色风衣，齐肩的长发，看上去像是一个贵族公子。
“呵。我冒险了一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净月，给我拿一盘水果过来。”
听到云安拿自己说过的话来阴阳自己，叶天就知道这茬没安好心，索性就不接他话。
苏净月只切了一盘水果，看店里没客人就给叶天端来了，还拿起一瓣送到他嘴边。
云安见这架势直接无语了，员工当的能比老板都滋润，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叶天非常人了。
他刚刚路过这家酒吧，碰巧看到叶天在里面，出于好奇就走进来了。因为不会搭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叶天友好地交流，于是就按照自己平时的腔调来，结果却出了点差错。
叶天好像对他很不感冒，云安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于是自顾自端起一杯红露在旁边喝，两人谁也不说话。
这时，萧智生突然慌慌忙忙地闯进来，看到叶天就开口喊：“喂！叶天！功绩已经确定了，见者有份，当晚所有参与的人都能拿。你如果想要就赶紧跟我走，晚了想补都补不上。”
叶天听到是关于昨晚的事情，偏了下头不屑道：“切！我才不稀罕值夜者身份呢！谁爱当谁当去！”
“喂！那可是值夜者啊！你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萧智生感觉自己快疯了，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
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叶天倒好，他一个人几乎干了所有活，到领奖的时候却不去了，这要说出去能气疯多少人啊。
“诶等等，你没事了？”
萧智生忽然注意到站在叶天旁边给他喂水果的苏净月，他可是记得，就是这个女孩丢了，叶天才一怒之下将降临派全端了，当时那股狠劲，吓得他都不敢开口说话。
苏净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理会，继续给叶天喂着水果。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自己喜欢当就自己当，别带上我。值夜者也有好有坏，对我来说大部分值夜者都一个样，他们也不全是为正义而战。我这么说可能你有些意见，但我话就放这儿，真要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求助值夜者，我自己就够解决了，何必去加入他们，平白给自己加道约束呢？”，叶天模棱两可地解释，在这里值夜者就跟人民警察似的，他不尊敬但也犯不着诋毁，尽可能把话挑明，省得这家伙整天拉他去当值夜者。
“呃。你这么说倒也是，值夜者里面的确也有污垢，这个我肯定没办法向你保证。我顶多决定自己以后加入的值夜者队伍，绝对不可能滥用权力。”，萧智生叹了口气。
云安从刚刚就有些奇怪，这两个家伙开口就是值夜者、功绩什么的，等他联想到今天早上的“新闻”后，忽然抬头问道：“昨晚的动静是你们搞出来的？”
“那是当然。”，萧智生高兴地拍拍胸膛，将自己发现降临派、组建临时小队、跟踪追捕的过程添油加醋叙述了出来，还夸大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至于夸大的幅度，大概就是把叶天的功劳都安在自己头上。
反正叶天一副看不上那些功绩的样子，把他的事迹拿来自己吹嘘一下也不过分吧？萧智生是这么想的。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叶天倒是没说什么，云安则竖起了大拇指。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恭喜，你们出名了。”
云安脸上带着邪笑，虽然说的是恭喜，脸上却没有一点羡慕的表情，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