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倒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水洒出来了些许，心底已再无法保持平静。
“为何突然这么问？”萧韶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好奇罢了。”木兮想着既然是梦，应该都是虚假的吧，或许是自己曾经看过的某本话本上的故事罢了，因此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
萧韶的眼神一黯，方才还激动不已的心，看着木兮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一下子又沉入了谷底。
……
“对了师父，煜儿去哪了？他难道回家了？”木兮醒来后那么久，每天见到的人除了萧韶就是玄玑，十分奇怪那个总爱跟在自己左右的凤煜去哪了。
萧韶为木兮盛汤的手一顿，心中仿佛被人给扎了无数根细小的银针一般，说不尽的刺痛。
“那孩子……那孩子说族内有事需要处理，所以等不到你醒来就离开了。”玄玑顺着木兮的话头编了一个理由。
木兮没有起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吃起了饭来。
“来，昙儿，多喝点汤补补身子。”萧韶微笑着递给木兮一碗汤，又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出去。
……
月下，萧韶身旁已经堆了三四个酒坛子了，却仍没有丝毫醉意。
心爱之人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自己，心中挂念着所有人，却总能忽视自己，明明近在眼前，却总让他有种陌生感，可是这就是他的兮儿啊……
“你这小子，鼻子倒是灵得很，连为师埋在这桃花树下的酒都被你发现了。”玄玑笑着调侃道，也跟着坐了下来，拿起了一坛酒来。
“你有没有想过，那丫头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又该如何？现在的你对她来说和一个陌生人差不多。”玄玑几口酒下肚后，说出了心中所想。
“那就从头来过，让她再一次爱上我就好，只要结局是我想要的就好。”萧韶猛得灌了自己一口酒，多余的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进了衣领中。
“我这陈年佳酿你喝着不心疼，我看着都心疼，慢点喝慢点喝……这都流出来那么多了，哎哟……”玄玑十分肉痛地看着洒了一地的酒。
……
“昙儿，杀了我……快……”
“兮儿……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无法控制住自己了，我希望我可以死在你的手中。”
“昙儿，不要哭……你做得对……若有来生我还会再爱上你……”
“兮儿听话，拿着它……”
木兮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她方才好似进入了梦魇中，她好像亲手杀了两个人，不，又好像是一个人……木兮感觉自己头痛得快要裂开来了。
萧韶听到木兮房内的动静，立刻推门走了进去，看到面露痛苦之色的她，他下意识就两人抱在怀中安抚着。
“兮儿乖，稳住心神，深呼吸……”萧韶轻轻拍打着木兮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给她传输着灵力。
等到木兮的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后，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庞周围的发丝也都被汗水给浸湿。
“你，到底是谁……”木兮在萧韶怀中虚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