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与明的眼中闪过复杂，很快又变回了贪婪嗜血的模样，舔了舔嘴唇，说：“如果没有试过，我都不知道，掠夺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杜晓莹心中更加觉得恶心至极，鸣蛇剑已经被她握在手中，颤抖着发出嗡嗡声，宣示着自己的愤怒。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只能先除了你这个祸患了，免得你以后给别人带来灾难。”
说着杜晓莹就提剑冲了上去，鸣蛇剑如游龙一般，破空刺向李与明，发出一声兽鸣。
李与明的武器是一条长棍，在他手里，变得十分灵活，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他使得虎虎生风。
两人打来打去，灵力产生的劲力吹得一地落叶飞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让原本就有些阴森的密林变得更加恐怖。
哪吒怕杜晓莹吃亏，紧张地看着他们，随时准备着有需要就冲进去帮忙。
杜晓莹的身法比李与明更高明，但李与明的棍法却更加实用，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一下子难分胜负。
李与明见讨不到好，大喝一声，使出全身法力灌注到长棍上，向杜晓莹打去。
杜晓莹毫不畏惧，提着鸣蛇剑去挡。
结果被打得直往后退，双手也被震得发麻。
“杜晓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给你机会，把哪吒交给我，我就放你走。”李与明紧紧握着长棍，威胁着说。
杜晓莹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他：“没听过反派死于话多吗？有本事就来打。”
两人再次战到一处，皆不再保留，用尽了全力。
剑光闪烁，棍影乱飞，两人的法术你来我往，山林中不时传出嘭嘭地声音，吓得周围人 鸟兽都跑得远远的。
哪吒调息得差不多了，使着乾坤圈加入战斗。
一对二，李与明显然没了优势。
“以多胜少，卑鄙。”
哪吒冷笑一声：“对于卑鄙小人，不需要叫什么君子之风。”
三人打得越来越激烈，各自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很快，李与明就被杜晓莹和哪吒一剑一圈控制住了要害，动弹不得。
“你是现在说，还是先体验一下地府的审讯套餐再说。”杜晓莹冷冷地瞪着李与明说。
李与明一副认命的样子，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杜晓莹觉得这事还是太蹊跷了，如果李与明是一个那么容易堕落的神，就不会死守着那个小山村那么多年，搞得自己差点死在一只女鬼身上了。
杜晓莹直接把手伸到了李与明头上。
哪吒惊讶地问：“你想搜魂？”
杜晓莹点点头：“这是目前能最快得到真相的方法。”
“就算是神仙，被强行搜魂神魂也会受重伤，以你的修为，不怕糟糕反噬吗？”
杜晓莹的眼神变得坚定：“姑且一试。”
李与明抬头，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杜晓莹，唇嘴动了动，但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只得认命地低下头。
杜晓莹神魂离体，强行闯入李与明的识海。
哪吒立即给他们设下一道防御结界，以免在这种关键时刻被人偷袭。
杜晓莹本来以为需要花些功夫，没想到几乎没有受到抵抗，神魂就已经在李与明的识海中了。
识海是神魂中心，这里有着一个人最真实的记忆和想法。
现在，出现在杜晓莹面前的，是一片笼罩在黑雾里的石林。
杜晓莹观察片刻，直接往里面走。
那黑色的迷雾让她感觉到很压抑，形状怪异的石头比比皆是，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撕咬。
杜晓莹一步步缓慢地往内围走，不过转了几下，就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了。
这竟然还是一座迷宫。
在迷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慌乱中乱走。
杜晓莹强逼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去感应方向，然后继续向前。
越往里，就感觉到黑雾越浓，气氛也变得更加压抑。
杜晓莹不喜欢这种感觉，手一伸，鸣蛇剑就出现在手中，用力一挥，一道剑气冲了出去，划破了重重黑雾。
杜晓莹这才看清，自己已经快要接近黑雾的边缘。
收起剑，她快步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双手结印，在冲出黑雾的那一刻，一个繁复的咒印成形，飞向前方一片白色的光亮。
光亮一接触到她的咒印，就发出玻璃破裂的声音，接着，光亮里无数透明泡泡飞了出来。
这些都是李与明的记忆，每一个泡泡，都是一段记忆的载体。
每个泡泡除了大小不一，并没有什么特征可言。
杜晓莹只得飞快地一个一个查看，尽量查到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
她的运气很好，很快就找到了最近几个月的记忆泡泡。
但可惜的是，有人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每到关键的地方，都只能看到模糊一片，跟打了大片马赛克一样。
不过杜晓莹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魔物。
不，应该说是堕种。
李与明应当是与某只强大的堕种做了交易，结成了主仆契约，当然 ，李与明是仆。
从现在看到的记忆来看，李与明并没有多少被强迫的成分，反而像是自愿的。
这让杜晓莹很不解。
好歹也是正统修炼成仙的在编神仙，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和一只堕种交易，不惜把自己变成堕神？
杜晓莹退出了李与明的识海。
哪吒焦急地问：“有线索吗？看到什么了？”
杜晓莹只得如实说：“他跟魔物结了契约，魔物是主，他是仆。”
“什么？”哪吒气得声音都变了，这可比李与明自己走上歪路，成为堕神还让他气愤。
魔物是什么啊？是天地共敌，李与明跟魔物契约，还是做仆的那一个，简直把神仙 的脸都丢尽了。
李与明的脸色惨白，却笑得很阴狠：“现在知道了，你们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哈哈哈哈，可惜你们杀不了我。”
杜晓莹眉头皱得紧紧的，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纹。
“李与明，你的记忆并不完整，我想，你自己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魔物结契了，但是我相信，这不是你自愿的。”
李与明轻蔑冷笑着说：“没想到堂堂的地府小祖宗，还有这么圣母心的时候，真是可笑至极。”
哪吒气得一张脸通红，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立时把李与时揍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