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故政将设计师赶制出来的图纸打印出来给了故凝月。
等故凝月同意了，便电话叫人来施工。
故凝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出钱。
自己既然代替原主活了过来，这孝心，自然也该由自己来奉。
入夜，故凝月拿着一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来到了林锐弦的面前。
在翻看了上面的条款之后，林锐弦抬起了头：“没想到，故小姐做的合同很规整。”
像极了之前在组织里面签的合约，特别是其中的某一条，简直一模一样。
故凝月对从前的合同忘的差不多，所以此刻并没有发现林锐弦的这句话有什么异常。
“找的律师而已。”故凝月看着林锐弦问：“这个合同怎么样，可以签？”
林锐弦点了点头，然后刷刷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故凝月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林锐弦露出了一抹微笑：“合作愉快。”
故凝月将合同放进了包里，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出去喝一杯？”
没有什么比酒精更容易两个人亲近的东西了，而林锐弦的酒量她是知道的，就算两个林锐弦，也喝不过她一个。
等他醉了，说不定能知道血玉的信息。
这么贵重的东西，林锐弦大概早就放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毕竟，这几次相处下来，她并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血玉的痕迹。
“也好。”林锐弦笑着应了下来。
正好，他也想要多了解一番，这个故凝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开车到了酒吧，两个人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有服务生过来点单，故凝月特意挑了两杯最烈的酒。
林锐弦在服务生离开以后，看着故凝月道：“你就不怕我趁着酒劲将你怎么样了？”
故凝月弯了弯嘴角：“你如果不想几天后暴尸荒野，当然可以这么做。”
林锐弦微楞之后忍不住哈哈一笑：“你总是这么聊天的话，可容易没朋友。”
故凝月耸耸肩：“无所谓，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
林锐弦点了点头：“但是真正的好朋友，有一个就足够了。”
资料里，沈含音如果不是性别不对，林锐弦大概真的以为这才是故凝月的真爱了。
一直以来，都对故凝月不离不弃。
哪怕是最心灰意冷的时候，都没有真正放弃故凝月。
这样的友情，看的林锐弦莫名有些羡慕。
他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会不变的。
人的感情本就脆弱，怎么经得起一遍又一遍的摧残？
哪怕是他的家人，他都是这样觉得。
“嗯。希望有一天，我们也是朋友。”故凝月举了举杯。
林锐弦看着故凝月：“这句话有人曾经对我说过，但是可惜，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故凝月的眼神，跟她实在太像了。
她似乎永远自信，似乎永远坚毅。
“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人么？”故凝月弯了弯嘴角：“你很在意她？听你说起来可不止一次了哦！”
林锐弦淡淡一笑：“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我欠她的人情，还没有还。”
故凝月知道他说的是她救下他那一次，只是她救他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要他报答。
故凝月好奇道：“如果她还活着，你想怎么还？”
林锐弦歪过头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如果她有想要的，他会想方设法的送到她面前。
如果她有想去做的，他也会努力的帮她完成。
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只能顺其自然，顺势而为。
故凝月看着凌天佑，犹豫了一会儿说：“其实，她可能没想过让你还。你这样，或许她活着也不会开心。人跟人之间，并不是什么都用‘欠与还’来衡量的。”
林锐弦噗嗤一笑：“你这说话的语气，也很像她。”
故凝月一愣，转过头喝了一口杯中酒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只是表达一下心中的想法罢了！”
“嗯，我知道。”林锐弦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不否定，只是我不喜欢维持一段关系。而一段关系里，如果谁也不亏欠谁，走的自然就洒脱了。”
故凝月不懂，“你为什么总想着脱身呢？难道，真的那么不快乐？”
从前是，现在也是，林锐弦好像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就来前生的自己，也只是跟他合作了一段时间，就迅速结束了。
“怎么说呢？”林锐弦摇晃着酒杯，看着故凝月道：“也许某段关系我会觉得快乐，但是你要我去努力经营这段关系，我就不快乐。”
故凝月一阵无语之后，看着林锐弦道：“每一段美好的关系，都是需要付出精力去经营的。”
林锐弦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所以，你跟凌总的关系，现在经营的怎么样了？”
提到了凌天佑，故凝月下意识的划开了手机。
上面空白一片，一条消息也没有。
“咱们不说这个话题。”故凝月撇了撇嘴，将手机重新扔在了桌上。
林锐弦眼睛一转，凝视着故凝月的眼睛问：“你，喜欢凌天佑吗？”
几乎一瞬间，故凝月被他的眼神吸引住，不受控制的回道：“喜欢。”
话一出口，她才猛的反应过来，差点着了林锐弦的道。
——催眠术！
这可是他的秘技，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靠着这招替她扫清了不少障碍。
林锐弦打量着故凝月突然低下的头，心里划过了一丝震惊。
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故凝月好像还是第一个能逃过他眼睛的人。
不知不觉，一杯烈酒下肚，故凝月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灼热起来。
这时候她才终于想起来，这具身体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具千杯不醉的身体了。
这么烈的酒，似乎并不是现在的她能承受的。
不过好在她的意识还清醒，面对林锐弦也还自如。
只是，林锐弦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如果是平时，这么烈的酒早就醉的七七八八，怎么现在还面不改色？
这么下去，她还怎么从林锐弦嘴里套出血玉的话？
正在这么琢磨着，林锐弦已经叫来了服务生，又要两杯同样的酒。
故凝月没有反对，算了，今天她舍命陪君子，不信你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