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什么！我竟然考了倒数一百多名！我没看错吧！”
沈子辽睁着大大的眼睛，在排名榜前激动地大声喊道。
暖夕站在沈子辽的身旁，一只手插在校服裤兜里面，面无表情地平静说道：“嗯，没看错。进步了一百多名。”
筱宝不紧不慢地说道：“毕竟起点低嘛，能够进步的空间足够大。”
沈子辽气鼓鼓地看向筱宝说道：“付筱宝同学！不带你这么哽人的啊！”
“嘿嘿嘿……”
筱宝冲沈子辽皮皮一笑后转头看回排名榜。
沈子辽拿出手机拍下了他在排名榜上的名次，自顾自地道：“哼！我不管。反正我要被打断的腿是保住了。
嘿嘿……赶紧把照片给我老爸发过去。
发送！”
依沐微笑着轻声说道：“暖夕……你的排名也进步了五十多名……”
“嗯。”
暖夕点头应道，然后接着说了句，“刚刚看了，你又是第一。”
“啊？呵呵呵……嗯……”
依沐先是一愣，而后摸着脑袋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了雪白又整齐的牙齿。
余纯纯直直地站在公示墙前看着排名榜半天没有说话，她的排名掉出了前十。
之前余纯纯的排名一直都是在前几徘徊，这次一下子掉出了前十，看来上学期期末考试前的那些事情果然还是影响了她。
筱宝一只手轻轻地搭到余纯纯的右肩上柔声说道：“纯纯……一次没考好不能说明什么的，下次你再考回来就好了。
我相信凭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
余纯纯侧过脸看向筱宝，笑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筱宝笑着对大家说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成绩也看完了，先去教室上早自习吧。”
→高一（2）班教室
早自习开始了有一会儿，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
班主任徐老师直挺挺地从教室前门踱步走了进来，依旧如去年开学时候的那般，优雅从容，美丽大方。
徐老师低绑着马尾，头发一丝不漏，手里拿着一些资料站上了讲台，拍了几下讲桌后提高音量地说道：“同学们，大家安静一下。”
听到了徐老师的声音，同学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徐老师笑盈盈地接着说道：“同学们，好久不见啊，早上好！
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你们看这、一学期转眼就过去了。
今天就已经是新学期的开学第一天了，这感觉……就像是去年开学第一天的时候一样。
好了，现在老师要说一个重要的事情。其实……上学期放假前我也和大家提过，那就是从这学期开始，我们要文理分科了。
读文科还是读理科的这件事请呢，事关大家的未来。还请大家一定要想清楚后再做决定，最好这周回去再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确认一下。
这是申请表格，现在发下去，请大家填好后在下周一前交给班长。”
徐老师还在讲台上面继续说着话，沈子辽这就忍不住凑近暖夕的耳边小声问道：“夕哥……你语文这么好，其他那么烂，应该……是要读文科的吧？”
【闪回】
→寒假
筱宝和暖夕一起在暖夕的房间里写着寒假作业。
“筱宝。”
“嗯？”
“你……想好读文科还是理科了吗？”
“早就想好了呀，我要读理科。
历史政治那些我又不擅长。”
【闪回结束】
暖夕低声笃定地回答道：“不是。”
徐老师还在讲台上继续说着：“我先点一下名，大家等会儿在门口排好队去领书。”
沈子辽听到暖夕回答不是后特别开心，笑着说道：“太好了！夕哥你不读文科啊！那咱们就一样了。
反正我早就想好了要读理科，那些背啊记啊的我完全不行。”
叮叮叮叮叮——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一响，沈子辽就兴冲冲地跑向筱宝和余纯纯的座位那边。
结果跑过去后发现余纯纯不在，沈子辽问道：“诶？筱宝，纯纯呢？”
筱宝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诶……铃声一响，纯纯就跑出去了。
怎么啦？你找纯纯有事？”
沈子辽一笑说道：“害，我能找她有什么事情嘛。我是来问你俩准备读文科还是读理科的？”
“理科啊。”
筱宝不假思索地说道。
沈子辽侧头推了一下镜框笑着说道：“嘿嘿！我也是！
嗯……不知道纯纯会选什么……”
筱宝想了一会儿说道：“纯纯数理化那么好，八成就是读理科了。”
“也是……”
沈子辽点点头表示认可地说道，然后转身对着隔了两排的依沐喊道：“依沐——你呢？是不是也读理科啊？”
依沐转过头来笑着回答道：“嗯。”
随后依沐起身和田恬一起朝筱宝这边走了过来。
筱宝冲着田恬问道：“田恬，你呢？想好了吗？”
田恬细声说道：“嗯，想好了……我也读理科……不过……我还准备申报美术特长生……”
沈子辽拍手叫绝地说道：“那太好了！大家都选了理科！
那就是说……我们还能继续在一个班上！
嘿嘿嘿……真好！”
→教室外走廊
余纯纯在去徐老师办公室的路上边走边想。
“成绩排行榜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的确没有李兰的名字。
今天徐老师早自习点名也没有点到她……她也没来教室，难道……”
余纯纯想得太投入了，倒也没注意到路过的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也没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没想到关于余纯纯的那些海报和视频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寒假之久，同学们却依然能记得那么清楚。
哎……难道人们都是如此这样吗？
在指责他人的事情上从不吝啬？
在数落别人的错处时都记忆超群？
在评头论足间都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徐老师办公室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徐老师说道：“请进。”
余纯纯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到了徐老师的办公桌前后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老师温柔地问道：“余纯纯，怎么了？是找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余纯纯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嗯……徐老师，那个……我有个事情想问您……”
徐老师柔声说道：“嗯，你说。”
余纯纯问道：“徐老师……您今天点名怎么没有念到李兰的名字啊？而且……她的名字也不在成绩排名榜上……”
“嗯……”
徐老师思考了一会儿后认真地说道：“余纯纯，其实关于上学期期末考试那天发生的事情老师都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已经查清楚是谁干的了。
海报……是李兰同学贴的，视频也是李兰同学上传的。
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啊？开除？！”
余纯纯感到很吃惊，沉声问道：“徐老师……事情……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徐老师表情严肃地低声说道：“哎……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上学期期末考试那天海报和视频的事情，还有上次造谣田恬怀孕的校园帖子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也是李兰同学做的。”
“啊？！”
余纯纯震惊中带着心痛和失望，暗暗想到，“李兰……她、她……哎……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徐老师继续说道：“哎……其实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李兰同学所做的事情都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
而且，这两次的事情都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学校一致认为李兰同学的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所以，新旧两次的事情一并罚过，学校决定撤销李兰同学的优先录用入学资格，也就是说，李兰她不能在江城一中上学了。”
余纯纯知道了这一切后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反而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沉声问道：“徐老师……万一……万一……李兰是有苦衷的呢？她……能不能不被开除啊？
说不定……她是被谁指使了呢？对！徐老师，李兰她可能真的是被威胁了。
她、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那么多事情的）”
徐老师虽然心里知道李兰可能是有苦衷的，但此时她却果断地打断了余纯纯的话说道：“余纯纯，虽然老师不清楚李兰为什么要做这么些事情，但是李兰同学已经一个人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并没有人指使她。”
余纯纯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余纯纯开口低声问道：“徐老师……那我呢？学校不惩罚我吗？”
徐老师温柔且认真地说道：“余纯纯同学，学校是不会因为你父亲做过的事情而剥夺你应该读书的权利的。”
余纯纯怅然若失地说道：“哦……”
徐老师叹了口气后说道：“回教室吧……不要想那么多，只管认真好好学习就行。”
余纯纯失神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余纯纯在回教室的路上想起了李兰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纯纯，你知道吗？
我努力读书考进江城一中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可以考进江城最好的大学。
不过呢，我不会读研，一毕业我就去工作挣钱，这样我的爸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