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怼进孔里的细微声音把江漫拉回现实。
下一秒，姜岩就入了玄关，江漫的脸上有被毛衣压实的印记。
姜岩上前轻轻抚着压痕，“怎么睡沙发上了。”
现在天气转凉，一不小心就能感冒了，偏偏她总是这样不自觉，想着想着姜岩的手上就带了力道，江漫嘶一声偏头躲开，“你干嘛啊？”
姜岩望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她，“对不起，没注意。”
江漫刚做了个转场梦，心情恹恹，说出来的话自然而然带了点情绪，“你要是故意的我能毁了容。”
说完也不等他作什么反应，径自去了厨房。
姜岩愣住了，这是……发脾气了？
姜岩的表情一时之间有点新奇，又有点不解，他不自觉就跟了上去，江漫皱着眉头正在炒青菜香菇。
他上前夺走她手里的锅铲开始翻炒，另一只手钳制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江漫试了两下索性不动了，看着他把青菜全部炒死，这下，真的是恹恹了。
姜岩想把青椒肉丝也给炒了，但是江漫看不过去，又重新接手。
两道菜完成，姜岩把她安置在餐桌上，自己拿了碗筷了饭。
“一人一道菜，谁炒的谁吃。”江漫把青椒肉丝拉到面前。
姜岩：“……”
早知道就不抢锅铲了。
他看着那盘死气沉沉的青菜炒香菇，勉强夹了一块香菇。
呸呸呸，他想吐。
江漫偷瞄到他吃了糠咽菜的表情，不由得开心了几分，她将自己面前的青椒肉丝往前推了推，“两根青菜换一块肉。”
姜岩：“……”
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
姜岩面无表情夹了两根青菜，江漫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
姜岩吃了。
姜岩又面无表情夹了两根青菜，江漫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
姜岩又吃了。
……
江漫心情好了，好了就开始愧疚，她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姜岩嗯了一声，看不出心情怎么样，“你要是故意的，我今晚就得喝刷锅水了。”
江漫：“……”
小气鬼！
傍晚在沙发上梦到的那一幕无比真实，真实到江漫怀疑这些都发生过，因为她以前就是这样和江明珠相处的。
江漫搁在腿上的手机亮着屏幕，通讯录里赫然印着江明珠的名字，她在犹豫，要不要打过去。
江漫想问一下失忆前的一个月里，她有没有恶作剧把她裤子弄脏。
她本不就是优柔寡断的人，不过问句话而已，江漫一个冲动打了过去，意外的是，江明珠语气还不错。
江漫把自己的疑惑说了一下，江明珠安静了几秒后才确实什么似的问她：“你确定你梦到了？”
江漫点头，“嗯。”
江明珠深深吸了口气，“是发生过，那是我妈给我买的新裤子，那时候你腿上穿的是我穿小了的牛仔裤，从小到大，这种事你也没少做。”
江漫自动过滤掉她说的话，喃喃自语：“那这么说来，我有可能要恢复记忆了？”
江明珠没说话，江漫回过神，对着手机道：“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江漫因为江明珠的答案而暗自欣喜，说不定，她真的快恢复记忆了。
姜岩还在洗澡，江漫心情一好就想画画，她本来想和姜岩说这件事的，但是被画画耽误了。